的搪瓷盆和热水壶,丁大夫第一时间看了看输液器,调节了一下流速,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橡胶暖水袋,把输液的管道在暖水袋上缠绕了几下,随后再塞进了白色的被子下。
期间触及到冰凉的手指,丁秋楠把李峰的手掌往上抬了抬,然后把暖水袋,放在了他的掌心下。
看着病床上毫无知觉的那个人,丁大夫眼珠子里又感性的噙满了泪水,她是真的不忍心掀开被子,哪怕她是个大夫,都不忍直视那吓人刀口。
病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像是个布娃娃一般,不论输进体内的液体是冰冷,还是带着暖意,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像是消耗了自己所有的精气神,榨干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全部的疲惫积累到爆发后的虚弱。
如果不是还有着气若游丝一般的呼吸,恐怕,早就推送到地下负一层的停尸房了。
默默的把热水倒进脸盆中,把毛巾湿润后,用力的拧干,丁大夫小心翼翼的凑到病床前,给紧闭着双眼的年轻人擦拭起了脸庞。
昏迷中的这位年轻人,散发出的气质,像是有着一种让人舒神到可以安眠的作用,接连几天,在他身旁坐着看书的丁秋楠,总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
把脸颊擦拭的干干净净,丁大夫的嘴角,重新开始上扬,她偶尔会静静地看着对方冷峻的脸庞,正是因为确定他不会醒过来,所以越看越熟悉。
仔细的观察一番后,丁大夫的睫毛微微一颤,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下巴,胡茬已经长出来了。
小男孩,有了一丝大人的模样。
做贼心虚似的看了一眼门口,见没有人观察病房内后,丁大夫的皓齿咬着下唇,纤细的手指在病人的脸庞摩挲了一下,眼神有些迷离。
像是回到了那间充斥着酒精味的宿舍,那个春季的尾巴,这张脸,和自己脸颊紧紧贴在一起时的感觉。
胡茬像是刺挠人内心的针,丁大夫的眼神都有些拉丝了,这个坏人,负心人,为什么结婚了才跟她说。
来回摩挲脸颊的手指瞬间捏住了他的脸颊,气鼓鼓的腮帮子,加上眼睛里的凶光,丁大夫恨不得拿刀捅了眼前这位,扎个三十几刀,刀刀避开要害。
到底,还是没有拧下去。
女人的变化真的是太快了,不愧是善变的动物。
“戚,我跟个死人较什么真,我跟你说,你再不醒,营养跟不上,你就得饿死,肾脏器官衰竭,死相可难看了!”
转过身的丁大夫,从床头柜中取出了勺子和碗,一边自说自话,一边把红糖冲泡开,顺带还把医院的葡萄糖也兑了进去。
随后像是反应了过来,想起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