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凌云高议事结束,回到临时居所。
“师父,药汤已经备好了。”低眉顺眼恭迎他回来的女弟子,正是秋意浓。
凌云高疲惫的时候,喜欢泡一泡药浴,但他今天并没有吩咐。
他垂目看着秋意浓,片刻后,举步往浴间走去。
秋意浓抬起头,吐出一口气。
那日被游烟接回,她就再没见到师父的面。刚开始是有伤在身,不得不卧床静养。后来略好一些,每每前来拜见,总是被行知挡回。
想起行知的嘴脸,秋意浓几乎咬碎牙齿。
“秋师姐还是回去养伤为好,我要是你,现在可不敢见宗主的面。”行知面带微笑,语气却说不出的轻慢,“这次灵修大会,秋师姐如果只是表现平平,倒也无妨,偏偏被那夜魔绑了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了祭品。”
他叹了口气:“哎,秋师姐当时惨叫呼救的样子,各门各派的弟子都看在眼里,背后都在问,这就是凌宗主的弟子吗?无极宗的宗主弟子竟是如此?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秋意浓心中恨得要死,却不得不挤出笑容恳求他:“行知师弟,此事另有内情,我正要向师父说明。”
“秋师姐,宗主正生着气呢!”行知一副好言相劝的样子,“都说无极宗与丹霞宫分庭抗礼,你看人家丹霞宫的掌门弟子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宗主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还是等他老人家消了气再说。”
如此挡了好几回,弟子们的奖赏都下发了,她还没捞着机会。
眼看着就要启程回宗门,她怕自己再不请罪,回去就要被彻底放逐,便狠心贿赂了掌事,请他在师父回来的时候把行知叫去,这才捡着机会进这道门。
浴间的水声拉回秋意浓的神思,她卷起袖子,快步走了进去。当凌云高坐下来的时候,主动拿起湿布帮他擦背。
热腾腾的水汽升起来,灵药散发出来的气味安抚了凌云高紧绷了数日的神经。
他闭着眼睛享受弟子的服侍,终于有心情说话了:“让你参加灵修大会,你就拿这么个成绩回来,还有胆子出现在本君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