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暗暗叹息,不止寂心道人和明月,许许多多的故人浮上心头。
原来自己已经走这么远了。
就算不为参悟剑经和小五,下来走走也是好的。
秦桑暗想。
“孙老先生归天,即便不能入神道,高某也理应去送一程,道长若不介怀,不如我们先去孙府?”
见秦桑沉默,高若虚拿捏不准他的心思,试探着说道。
“同去!”
秦桑点头。
众人立刻改变方向,进入小巷,到尽头转了个弯便到孙府了。
孙府紧挨着济生药房,是个大宅院。
孙家人丁兴旺,孙老先生今年九十有二,已是六世同堂,在当代是极其少见的。
孙府大门敞开,许多人进进出出,有孙家人,有孙老先生的徒弟,也有左邻右舍赶来帮手,还有孙老先生救过的病人,前来看望。
孙老先生时日无多,孙家已经请了北廓县专管红白喜事的总管,提前准备。
秦桑他们赶到时,孙府后院匆匆走出一个年轻人,找到总管,低声道:“吴伯,太爷爷要咽气了……”
总管点点头,立刻命人去请白事班子和戏班子进场,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
还没有进入孙府后院,便有阵阵哭声传出。
也算是喜丧,哭声没有太多悲伤的情绪,很快弱了下去,年轻的开始忙碌起来,筹备丧事。
秦桑他们走进灵堂,看到几个老人围在床榻边,还在抽泣,有两个是孙老先生的儿子,余者都是他的徒弟。
孙老先生躺在床上,神情平静,如在梦中,但已没了声息。
灵堂似乎也因为孙老先生的逝去多了几分阴森。
两名阴差站在床榻前,看到秦桑和高若虚进来,急忙躬身行礼。
这时,床上的孙老先生缓缓坐了起来,确切地说是他的魂魄坐了起来。
魂灵未散,孙老先生看到哭泣的子孙,以及穿着寿衣的自己,一脸茫然,嘴唇蠕动了一下,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擦去小儿子脸上的泪水。
“孙老先生,寿元已尽,莫恋栈凡尘,”两名阴差出声提醒。
孙老先生被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家里多了许多陌生人,想到各种传说,带着一丝恐惧问道:“二位是阴差?这位是……城隍大人!”
转眼又看到高若虚,发现高若虚竟和城隍庙里的城隍像长得一样,不由大惊,匆匆起身想要行礼,却一下子飘了起来,手足无措。
“我……”
“孙老先生稍安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