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夫,正驾着车向这边慢悠悠行来。
又过有小半盏茶的功夫,两人一车终于行至茶摊跟前,茶掌柜闻听到车轴吱吱呀呀响声,探头出来:
“哟!二位哥哥,今儿个歇的早哩!”
那两个脚夫一人驾着驴车停在路边,将驾车的驴卸下后,栓在一棵小树上令其就地吃草,另一人走至桌前大咧咧道:
“嗨!别提了,最近不知何故,江上往来的货船比往年里少上许多,这不,才刚到晌午,便再无码头的货来。”
“也好,此时日头正烈,正好来吃碗凉茶避避暑。”
茶掌柜安排两人在仅剩的另一张空桌前坐好,转身回茶棚,再出来便端着两只粗陶大碗。
“吨吨吨吨吨……嘶啊!爽快!”
“嘿!想不想听点路上的新鲜事?”
其中一人拽住茶掌柜,神秘兮兮说道。
另一人闻言按住那人的手,向程羽这边先使了个眼色,再看向茶掌柜。
茶掌柜默不作声只轻轻摇头,那人干脆直接将茶掌柜拉到身前,凑至耳根压低声音问道:
“是何来路?”
茶掌柜偷摸瞧一眼程羽,捂嘴低声道:
“面生的很,想必是路过的城里公子哥儿。”
两人点点头,茶掌柜拽过一长条凳子,也坐在桌前问道:
“是何新鲜事?快说来听听。”
其中一个脚夫嘿嘿一笑,向前一凑,手指着身后方向,压低声音,一脸的神秘兮兮道:
“就北边的那连李庄附近,之前不是因为出了剪径的贼人,闹得我们都不敢赶夜路送货了吗?”
“对对!唉哟,前几天据说闹得最凶,害得我半夜都不敢出来解手哩。”
“是哩,我上午听说啊,那几个贼人,昨个儿夜里惹到了军驿,被连根儿拔了,而且啊,官府还捎带着除掉了两个蛮子细作。”
“哎哟喂!蛮子?啊……嘘!蛮子怎么还掺和进来?”
“那蛮子啊,想必是和剪径的贼人一伙的。”
“乖乖!不得了!这才几月份,蛮子都闹到京畿地界来哩!”
“可不嘛,往年那蛮子也就趁着秋收或是刚入冬时,在北边闹一闹便罢了,可眼前还未入秋,便都闹到京畿来了,嗨!也不知这官府是干什么吃的。
依我说啊,你这茶摊也需紧提防些个,兴许左近还有漏网的哩。”
三人说着说着,纷纷不约而同的向程羽这边又看一眼,但见这桌上两人只是自顾自喝茶看风景,全然未曾理会自己这边厢,便又叽叽咕咕聊起来。
程羽与嘉菲都乐得白听一些新鲜事,只是这些人经过几道添油加醋后,道听途说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强,令他二人也纷纷忍俊不禁。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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