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背对众人望着窗外假山,眼珠一通乱转,转回身时脸色已回复如常,冲大员外行一礼道:
“非是贫道故弄玄虚,实在是天机造化之事,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事而异,全无定势。
正所谓万物变化兮,固无休息。斡流而迁兮,或推而还。形气转续兮,变化而蟺。沕穆无穷兮,胡可胜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一直在旁有些走神的小员外爷,听到霍涯子最后两句话时,忽然心有所悟,口中反复念叨不停。
大员外听了个一知半解,忽看旁边儿子脸色异样,口中念念有词,恐其又犯癔症,当着外人面丢丑,正欲询问,却被霍涯子紧走几步上前低声阻止:
“不可!小员外悟了!”
“哦?悟了?”
大员外瞪着双眼,疑惑又希冀地看着自家嫡长子。
只见小员外又念叨一遍后,忽然双手一拍,哈哈大笑道:
“噫!好!
好一个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想我与那黄姑娘相遇,可不就正应了这两句话?
仙师当真是玄妙精深,金字如珠,道法深远啊。”
霍涯子此时暗松口气,旋即一脸略显夸张地惊奇之色,故作神秘地低声对大员外道:
“啊呀呀!小员外有如此悟性,贫道人生仅见,他日前程不可限量啊。”
屋内顿时一团和气,其乐融融,大员外父子心情舒畅至极,霍涯子倒是面色淡然,慢慢坐回座位,一副淡然神色,暗自长出一口气。
只有非言在一旁偷眼观瞧师父,衣领内的脖颈上一层细汗。
屋内一团和气,屋外一只麻雀此刻却已笃定,这货就是一位同行,而且还是一位同源同种的同行。
刚才老道一串这兮那兮的所谓“玄机”,分明是前世汉贾谊,鵩鸟赋中第二段的开头几句。
程羽之所以如此记忆深刻,是因为当年很多人总把鵩鸟赋念成鹏鸟赋。
以至于高中时,被老师罚全班一周之内背诵全文。
他足足花了三个晚上才背诵下来,至今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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