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得心事重重回到乾元湖边。
“爹爹,你说,如那龟妖卦象所言,当是应在那灰家家主身上,还是应在那位白衫公子……”
黄珊越说声音越小,旁边的黄家老倌眉头一跳,侧目看了大女儿一眼,微微一笑,答非所问的径自言道:
“爹爹受困这几百年,珊儿操持我黄家基业,着实受苦了。”
“爹!您说什么呢?女儿自是应该的……”
黄珊撒娇嗔道,此刻只她一独女在老倌跟前,终于褪去大姐架子,展露出邻家女儿一面。
“依为父看,那灰毛耗儿家的,在那所谓隆泰之变前并无出彩之处,这三百年来五家更是式微,他应翻不起什么波浪,倒是那位白衫公子……玲儿那句话虽是玩笑,但为父也隐隐觉得,兴许那人终是你成道大路上的一个契机。”
“哎呀!爹爹!您怎么也跟玲儿一般,专来取笑女儿……”
“呵呵,若真能招其为婿,我黄家一家三元神,定要将之前偷袭为父的那瘟生狗贼揪出,至于那什么金吾卫与千霞山,哼!”
黄珊闻言明亮眸子中精光一滞,一家三元神?
那日我在钱府祠堂前被那府里仙师所施雷法毁掉了“借”来的肉身,元神亦受到些许反噬,正是脆弱之时,当时若他对我图谋不轨……
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他只是看着我远去,并未趁人之危。
甚至我已飞出老远,他还在盯着我瞧……
而方才再次见他,依然是一袭修长白衫,站在小路上把玩着那把长剑,甚至还将其试着抛向空中,真以为自己捡了把飞剑呢……
当时他苦笑摇头捡剑的模样,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有趣。
两山之间,黄土小径,陌上君子,温润如玉……
黄珊盯着嶙峋湖面正在愣愣出神,元神内忽然一阵气息牵动,将她瞬间拉回到现实。
执掌黄家三百余年的她,当即警醒过来。
“不好!爹爹!玲儿珑儿与人动起手来了!”
黄家老倌几乎同时感应到了,而且父女连心,比黄珊感应的更为强烈。
他遥指乾江府城旁边一座小山上,说了声那里之后,当即一跺脚,当先土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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