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程羽沿着龙相江一口气飞出三十余里地后,果然在一片滩涂上看到一艘搁浅的楼船。
只是这楼船虽大,但只空余一壳子,船上凡是有用或值钱的物件,都已尽被搬空,船身上也看不出有哪家的印记旗帜之类的标识。
他敛翅落在残破桅杆上,低头散开神识将整艘船扫过一遍后,运起水行术引出一簇簇清澈江水,将整艘船由内而外仔细冲刷一遍。
船身上有许多残破的漏洞,但整艘船的龙骨还算结实。
“哗!哗!”
江边滩涂上不,江水不知何时无声蔓延上来,沿着船帮侧身的水面也在一寸寸升高。
“嘎吱吱!”
船身终被江水抬起,在浮起的瞬间,船底接连又断掉几块腐朽木板,但江水却并未涌入船内一点一滴。
“呜!”
一阵低沉呜鸣声在江面飘荡开去,一艘破败楼船,无桅、无桨,更无风,却稳稳地向龙相江上游逆行而去。
……
“呼……吼!呼……吼!”
“师父醒醒,那方来人了。”
在一处小小山坳内,非言轻推一把窝在干草中的枯瘦老道,眼盯着西北方向的天际说道。
老道霍涯子蜷缩成一团,身上盖着一团干枯野草,怀里抱着一灰布包袱,包袱口隐隐露出一截剑柄。
此时天刚微亮,被非言推醒的他,先伸手拿起身边水壶,掂在手上摇一摇,却听不到里面水晃荡的声音。
原本就有床气的老道更显得有些不耐,口中嘟囔道:
“唉……又是流民?去!再去举块大石,将其吓走便是……”
旁边的非言却不动声色地轻轻摇头:
“似乎……不是流民,弟子听到车轱辘与马蹄声。”
“嗯?”
老道闻言,翻身坐起,循着非言手指方向,朝西北方伸头张望,奈何天色未明,他又没有非言那般的修为,真真是看了个寂寞。
“可能听出有多少车马?”
霍涯子站起,一边打着身上的干草与黄土,一边冲非言问道。
“总有个十来辆的架势吧,且听车轴转动的声音格外刺耳,想必都是重载的车马。”
老道暗自点头,心内却在琢磨着:
自打开春后离开了青萝庄,一路走来颠沛流离,惊险挫折更比往年之和还要多,这小子经过这一路历练,心思更加细腻,而且……
这小子看来耳力不错啊,莫非是水行一脉的根基……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已换好干净法衣的霍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