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总是被臭号里朱平安挥毫泼墨的身影所震撼。
“床铺底下抡板斧,螺丝壳里做道场。”
一般人都是这种感觉,宛如在床铺底下耍斧子,或者说是在河螺里面做道场施法一样,都是感觉有力无处施展一样。因为八股文严格的限定了格式和字数,每一句都有固定的式样,排队对偶等等。
不过,朱平安这一刻感觉自己已经游刃有余了,意之所向,笔之所落,尽是完全契合八股的各种要求。
一口气,朱平安写完了两道五经义八股文才停下笔,肚子又不争气的翻腾了起来。
于是,朱平安伸手示意,领了“出恭牌”,在自己的号舍前悬挂了一张油毡布作为门帘,防止如厕时风雨吹进自己的号舍弄湿了试卷,将自己的试卷草纸等全都放进了试卷袋中,挂在了墙壁上,然后才出了号舍去了隔壁的厕所。
虽有口罩,但是一进厕所仍不免难忍异味。
当然,如果没有口罩的话,那就是臭气熏天了。厕所也很不干净,不像咱们现代的厕所那样,有抽水马桶什么的,它是蹲式的坑道,也冲不掉,反正里面是不忍直视。
里面也放置了厕纸,是那种很粗糙的草纸。
朱平安几乎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解决完问题,便回了自己号舍。
这个时候大约已经到了下午四五点钟了,外面天色越来越黑,雨也越下越大了,在号舍外面几乎形成了一道水幕,号舍都要成水帘洞了。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嚎叫。
“曹,漏水了!我的卷子啊!”
然后便看到一个考生状若疯狂的在号舍外大叫,乱跳乱叫,三五个号兵也按不住,最后还是六七个号兵才将其控制住,然后押送至明经楼等候处置。
倒霉的孩子,应该是号舍漏雨将卷子弄湿了,卷子湿了,就会有痕迹,然后试卷就会作废,本场考试也就算废了,会试也就废了。所以,也难免这孩纸这般。
这样看来,臭号,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倒霉。朱平安戴着口罩,自嘲的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