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细算剩下大半预算。”张熙随口说着客套话。
“没什么辛苦,应该的。”神情平静的周长风迅速跳转话题,不紧不慢地说:“现在这战争呈现出相持态势,必须要殚精竭虑,上下一心。”
房间里的空气好似凝结了一瞬。
少顷,林羲沉吟道:“上下一心吗?周待诏这是何意?”
周长风侧首看了眼窗外,接着迎着这位国防阁臣的目光,正色道:“我只是军人,以我浅见,大方向不应该说变就变,能服众、压得住异见才行,顺着现有趋势来,等仗打完了什么都好说。”
一秒、两秒、三秒的沉默之后。
“原来如此。那便不打搅你们,公务不少,这便走了。”
林羲拿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做停留,说走就走。
没过多久,所谓的述职也草草告终了。
周长风乘车离开了兵部官署,轿车沿着崇礼大道一路向西驶去。
等驶出崇礼大道来到中正大道时,城市的烟火气一下子就显现了出来,街道两旁的商铺、来来往往的行人、叮当叮当的有轨电车……
当天傍晚,卫戍指挥使司下令京城与京畿戒严,禁军及陆军各部不许擅自离营,除哨兵以外的其余枪炮封存入库。
主要权贵的宅第外都多了些身影,基本上都是五、六人的巡警或锦衣卫军士,美其名曰“护卫朝中大员人身安全”。
夏筱诗不由得分外紧张,她轻声问道:“先生,这架势好吓人。”
“情理之中的阵仗,没什么可怕的。”周长风攥着她的手,不以为意地道。
没事,储藏间的隔间里有冲锋枪和自动步枪。
“希望…希望一切安稳。”
“肯定的。”
軍事政變在理论上具有可行性,其实并不需要多么缜密的计划、浩大的声势,只要满足基本政治条件,那么有几百人攻占最高官署就可以了。
陆战一旅虽然还在万里之外的瓦胡岛,但原驻地的留守处也仍有数百人,甚至还有几辆坦克和装甲车。
政变的麻烦之处在于必须做绝,这在眼下国运之战的背景下非常棘手,如果选择这条绝路,那么这场战争几乎可以说要到此为止了——那将比大清洗还要夸张。
政变不彻底等同于彻底不政变,妥协的政变是自寻死路。
中國数千年历史太过漫长,回首过往,正路、歪路、邪路都曾经有人走过,前人已经把路给走死了,后人没有办法,此题无解,猜疑链太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