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被大海所包围,无法突围,没有丝毫希望。
其余任何大陆战场,即使再怎么血腥、残酷、艰难,至少残兵败将还有突围的可能性。
人啊,有时候就是为了一缕执念而坚持活着。
今天的御前会议,大家仍然讨论塔拉瓦环礁的状况。
“死局啊,这盘死棋下不活,只能尽量做到最好。”兵部尚书李纲乔叹道。
“不论如何都要死守到底,务必给予敌军最大杀伤,震慑敌胆,白夷畏威而不怀德!只靠岛上的守军够呛,我空军这些天必定全力以赴支援。”空军处同知蒋加沛语气肃穆地说道。
陆军处同知梁岳西一言不发,他被戳到了亲身经历的痛处。
在三十年前的西北边陲之地,一天,三十几人的边防营巡逻队被早有准备的二百余俄军包围在小山上。
西北的天空是那么的蓝,云朵是那么的白。
多么美好的景致,可惜……没有水源,而且气候又炎热又干燥。
大家水壶中的水很快就喝光了,一個个口干舌燥,声音嘶哑。
随身带的干粮省着吃可以坚持好多天,可是没水只能活三天啊。
渴到极点后,有人开始喝尿,有人甚至用刺刀割破手腕喝血,还有人掘地三尺去舔下边略微潮湿的泥土。
派去报信求援的人无一例外都被俘虏了,他们就这样孤军困守在那座小山上,整整三天两夜。
带队的准尉让大家都留了遗嘱,三十几张纸条装进帆布包放进坑里,用钢盔扣上再埋好,接着准备不管不顾的强行突围,死也不能做个渴死鬼。
最后的最后,边防营派来的搜索分队终于赶到了。
因为路线从起始到末尾要走上两天一夜,所以无人知晓这支巡逻队的遭遇,直到他们比预订时期迟了一天都没来才赶忙前往搜寻。
为什么梁岳西这么清楚那时候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因为那个准尉就是他——当时刚从顺天武备学院毕业仅半年。
有此经历,梁岳西感同身受。
周长风一直在心算着数据,他问:“空军这两天的攻击效果还不错,都击沉七、八艘船了,不过接下来马金环礁和瑙鲁都要挨炸,被炸过以后还能维持怎么样的攻击力度?”
“马金没了,单靠瑙鲁恐怕只能维持单日一百架次。”
蒋加沛虽然之前说了豪言壮语,但受限于实际情况,心有余而力不足。
“航空兵接下来要调整一下目标优先级。”周长风盯着地图,缓缓说道:“停止对航母编队的攻击,双发鱼雷机突防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