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规定得将之挂于腰间皮带——这一方面是自古以来挂腰牌的习惯;另一方面是兵部认为四肢和脖子都更容易被炮火撕碎,而躯干部位则可减少残肢断臂导致身份牌遗失的情况。
圆角矩形的铝制身份牌中间被打了一排孔洞,分成左右两半,每一半的信息都相同。战场上可以把阵亡士兵的身份牌反复折几下掰断,一半留在尸体上、一半带走汇总统计。
既然都参加敢死队了,那自然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昨晚孙诚临死前交给周长风的小袋子里面装的就是参加敢死队的士兵身份牌,而现在这里面一下子又多了十四个。
经过这些天的战斗以及愈发清晰的记忆,周长风对于这个年代的明军士兵的了解可以说很全面了,在他看来这些家伙实在是既可惜又可爱——
可惜的是他们除了些许民族主義外没什么精神信仰,而且风纪一般;可爱的是他们坚韧又勇敢,毫无怨言地践行军人职责。
十几名参加敢死队的士兵和士官显然就是如今明军士兵的代表或者说缩影。
有人拎着爆破筒、有人夹拿着一串绑在一起的手雷,面无表情;两名士官则用很平淡的语气在分配之后的任务:分成两组,不得鲁莽,一组吸引注意力,一组从旁边突袭。
以命搏命嘛,要得就是先声夺人的气势,震慑敌胆,挫敌之锐气、破敌之勇气。
短短几十秒后,战斗随即打响。
“哒哒哒”的枪声中,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密集子弹一下子就撂倒了几名敌兵,不断落下的迫击炮弹迫使他们分散卧倒。
四轮炮击后,仅存的几门迫击炮调整诸元,开始轰击后方街道以拦阻敌军后续增援,同时几发枪榴弹烟幕弹也落在了这支敌军分队的中间。
“呼——”熊熊烈焰从那辆卡登-洛伊德右侧的喷火器的喷口中涌出,浇到了旁边的一处房屋废墟中。
旋即,几名浑身是火的明军士兵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然后被射来的子弹打倒。
在这个连抗生素都没有的年代,大家很清楚大面积烧伤的死亡率高到可以直接宣判死亡,所以士兵们老早就相互告诫,如果被这玩意烧到那就请赶紧开枪把自己打死,这样还能少受些苦。
然而虽嘴上答应得很痛快,可真等发生的时候,却无人下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