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之事’,很对。国家的运转的确复杂,可它的基本规律却就是这般简单。”皇帝停顿了一下,以一种轻蔑的语气说道:“但是啊,许多夸夸其谈的老学究和自诩聪明的人却忽视了这一点。”
“毕竟民以食为天,而且工商业也是以农业为基础的。”皇太子补充道。
皇帝又负手走了起来,边走边缓缓道:
“我国朝有六万万人,农民占据了八成有余,是绝对主体,他们的需求不多,吃饱穿暖便是。日后随着发展,他们的需求也会逐渐增长…但,当下,他们所需的只是衣食住行。”
“如今方方面面都不能同古时候相提并论,粮食长途转运之耗损堪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造肥料能让庄稼产量大增;听闻美国人已在试着用石油裂解的产物来造纺织纤维了,我们也得有。这些啊,都是古时候不敢想的好事。”
“不过即便有这些优势,可如何让每家每户都免于饥寒?生产总是比合理分配容易的,这才是需要克服之难点。我说这些,是想同你二人强调一下关键之所在,因为许多人会被纷乱的表象迷了眼,忽略了最基本的。”
皇太子和公主点点头,齐声说:“谨遵父皇教诲。”
目光复杂的皇帝盯着莫愁湖面上的残阳倒影,良久,他悠悠道:“补完大洞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小洞…数不胜数,船迟早要沉。”
“但不该现在沉。”朱立锲很干脆地说。
“山雨欲来,等坚持过了大风大浪……往后,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了。”
皇帝以这句话收尾,随即抛下了皇太子和公主二人,独自回下榻之处休息去了。
因为还有些事情尚未料理完毕,所以朱立锲同样赶着要回东宫。
他看向了一旁的朱泠婧,随口问道:“平时收支可够?若是有难处,别不好意思说啊。”
后者颔首道:“我的开销不多,绰绰有余的。”
就这样随便拉扯了两句,惦记着待办事宜的朱立锲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孤身一人留下的朱泠婧向旁边缓缓走了几步,神色如常的她伫立在湖畔,凝望着西边刚刚触碰了地平线的落日,晚霞映红了半边天。
少顷,她自言自语道:“末路就末路吧,日出和日落才是最美的时候。”
当太阳完全落下的时候,她也恰好返回了公主府。
正欲去沐浴的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便侧首问道:“周克行不是要挨板子么?行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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