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在山东。
不过一下飞机,他就感受到了周围人们投射而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
高森柏不傻,这种氛围还是很容易分辨出来的——不是因为忙碌得不可开交而烦躁不悦,而是另有原因的厌恶反感。
当他询问周长风人在何处时,旁人也只是硬邦邦地答复了一句“正在忙于指挥各方”。
我就这么不受待见嘛?
本该坐在值房中悠然自得的京官却不远千里亲自到场,就算不欢迎,但也不至于这么讨厌吧?
高森柏决定去找周长风谈一谈,毕竟他只带了个随从来,若不跟这儿的指挥者讲明事理的话,几乎寸步难行。
一见面,后者就开门见山地说:“在下忙得很,曹州几十万灾民每时每刻都饱受饥饿、疾病、盗匪的伤害,没工夫同你闲谈,见谅。”
尽管高森柏很不满,但看着浑身上下脏兮兮、头发凌乱、面带倦色的周长风,他的恼怒来得快去得也快。
跟什么样的人打交道该用什么方式这是为官的基本功,混迹在大明官场十几个年头、精于此道的高森柏便直截发问道:“我看大家似乎对我隐隐有所不满,这是何故?”
他都这么直白了,周长风自然也不含糊,随口回道:“在你之前有两个家伙来这作秀,溜达几圈、拍几张照片就走人。”
这话一说,高森柏瞬间就明白了。
但这种事情不应该已经习以为常了么?不过旋即他便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思维定势了——自己作为赈济司郎中自然知道许多内情,早都习惯了,但…寻常人等不知道啊。
周长风悠悠道:“高郎中啊,伱不会也打算在这溜达几圈就走吧?”
略感汗颜的高森柏尴尬一笑,“不至于不至于,我是打算多留几日的。”
“那就好,你乘坐的飞机轮子有问题,这些天是起飞不了了的。”一本正经的周长风故意把‘有问题’三个字说得特别重。
“啊?”
这算不算入了狼窝?
高森柏有些懵,“小周,你我乃是同一派的人,不至于这般吧……”
他是大明宪政会人士,这是由保皇派所创立的黨派,涵盖了大部分开明的权贵和比较保守的資产階级,立场是中和中右。
虽然周长风并未参加什么黨派,但既然跟着朱泠婧干,那就等同于是一个立场的友人。
“之前那俩人太让人寒心了,大明政客们的形象已经摇摇欲坠了。”
语毕,周长风看向了高森柏这位年纪上能算是他父辈的官员,认真道:“危难的时候就应该有达官贵人身在一线安定人心,高大人,你怨不怨我都无所谓,我必须留你三天,希望你能配合好。”
为什么是三天?因为无论如何也得在三天之内把秩序恢复,否则灾民们就会因为饥饿和疾病出现大规模的死亡,而且还有被掩埋在残垣断壁下的尸体也会腐烂而诱发瘟疫。
“……”高森柏默然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