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例。”
“这么多?”周长风闻言就皱眉道:“最后破了多少?”
“呃…只能说…不高。”
“说不出口?不会连十例都没有吧。”
副警司无奈地回道:“长官,这不比命案,杀人犯行为举止反常,很容易甄别。这等人,不乏仪表堂堂、衣冠楚楚之辈,看上去半点都不像是略卖孩童的贼子。”
稍后,几个奄奄一息的嫌犯被铐住了双手,然后被巡警们用绳子串着手铐,拖拉着离开了。
对于周长风与夏筱诗而言,虽然这次倒是没被请去附近的巡检司,可好端端的上元节依旧被此搅乱了。
因为被周某人顺手拔了簪子,后者披头散发,于是只得去城墙下的小吃摊那儿拿了双筷子,临时顶替一下。
二人兴致全无,又转悠了几圈便回家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本该祥和的上元节却成了宵小之辈的好日子,很难想象本该悠然的一晚却要面对血肉分离的悲伤。
这一天也是大江南北各州府衙门的刑厅、刑房、巡检司官吏们最为提心吊胆的——如果比往年少,那还好;但如果不减反增,那完了,政绩八成要打水漂了。
就京城来说,与去年大差不差,这次上元节应天府一共收到了92起孩童丢失报案,江宁县44起、上元县31起、上方县17起。
于是乎,应天府刑厅的厅正戴斌士就崩溃了。
自他走马上任以来,纵然使尽千方百计,上元节这一天猖獗的拐卖孩童情况还是没有改观。
这下好了,仕途的路被封死了。
一个人竭尽全力却毫无收获,绝望之情可想而知。
不惑之年本该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最辉煌的年纪,结果冷冰冰的现况仿佛泼了一盆冰水,浇凉了他的心。
按照大明朝廷的规矩,这种政绩不佳的官员倒不至于滚蛋走人,毕竟也没失职犯错。但是之后就极难升官了,大概率就是一直在原位置熬啊熬,或者平级调动,就这样一直等到快到告老还乡的年纪,再给个“友情迁”,升迁一级。
至于想方设法走关系,这个可行性微乎其微,上官们有余力为啥不优先提拔履历光明的其他人?除非此人实在优秀,有核心竞争力。
对于一个官迷,这样的打击恐怕不亚于杀父之仇。
借酒浇愁时,回想过往的历程,戴斌士禁不住掉眼泪了,堂堂正四品的应天府刑厅厅正在家里哭的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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