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可怖嘶吼,吓得还年轻的德内梭尔踌躇的连连后退了两步。
只见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父亲危险的拔出了他从未离身的宝剑,癫狂的冲着空气中胡乱的挥砍着。
那可怕的模样几乎是他从未见过的。在德内梭尔的印象中,虽然很多大臣与侍从们在暗地里偷偷的议论,国王变得越发刚愎与阴森了,宫廷中敢于说真话的人愈发稀少。
但不可否认,埃克塞里安的内心中给家人还是留下了一缕光明,他一边如同一头可怕的野兽般嘶吼着,一边极力的警告王太子:“不要……听从黑暗中的低语,也……不要沉迷……虚假的权力,国王之位冰冷而危险,它不属于我们!不属于胡林家族!离开……离开这里……啊啊啊……”
埃克塞里安疯狂的挥舞着宝剑,陷入了最彻底的癫狂之中。
德内梭尔脸色发白的从密室逃了出来,但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哪怕是母亲和妹妹。
因为彼时,整个王庭都在宰相奥兰迪尔的掌控之中。这名外表比曾经高贵的努门诺尔人都要更加耀眼、气质更加伟岸光正的宰相得到了包括乌姆巴尔港的海盗王及大小贵族在内的一众领主们的支持,将原本属于国王的权力彻底的挖空,胡林家族的王位在最初的几十年后,快速的沦为了一个笑话。
年轻的王太子几乎没有任何可以交心的朋友,也没有可以引为外援的势力。埃克塞里安为了篡权,杀死了太多忠心的将领。对多阿姆洛斯领的剿灭也成为压到王室在刚铎人民中的最后一缕信任。
可以说,在埃克塞里安统治的后期,除了一小部分王城禁卫军,和零星的几名忠诚于胡林家族的廷臣,王室几乎指挥不动任何一个军团。
所以,即使埃克塞里安在生命的最后时期,短暂的恢复了理智,但他的挣扎注定徒劳无功。
仿佛为了惩戒国王的不甘,当晚,国王发病并被隔离软禁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传闻中,每到晚上,侍从们都能听到从国王的寝宫中传来受伤野兽般的嘶吼,与不明意味的呓语。很多胆敢偷听、或者说不小心听到的宫廷守卫与侍女们通通在第二天就被处死了。
于是,渐渐的,没有人再敢靠近那间被很多人看来受到了诅咒的房间。
年轻的德内梭尔更加的惊惧与惴惴不安了。
父亲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他警惕着宫廷中的每一个人,似乎他们中隐藏着敌人的刺客。特别,对于宰相奥兰迪尔,王太子变得又惊又愤怒。
在他看来,这番变故除了奥兰迪尔,根本没有人可以这么快速的做出反应。想到那晚,埃克塞里安二世那悲伤又痛苦的眼神,年轻的德内梭尔仿佛觉得自己触碰到了某个真相。
一个可怕的真相。
但他没有表露出来,相反德内梭尔变得更加谨小慎微了,他眼睛中常年泛着阴郁的光芒,神情冰冷,腰间宝剑不离身,如同一头敏感而受伤的小兽。
但显然,索伦彼时还并未打算彻底的甩开胡林家族,自己登上台面,直接统治这个人类国家。
所以,最终,德内梭尔并未迎来让他最担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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