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个庄稼人,您大人有大量,这一千两还是……”
周老爹试探性地说了这一句,“算了吧”三个字还没说完,转头就被顾定裕堵了回去。
“周家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姓顾的倾尽心力为你周家人治病,还有错啦?好,好的很!救了人一句感谢的话没有,打碎了我顾家的传家宝,还要把错归结在我头上!罢了,你周家的行事作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也就是我姓顾的该死,偏要摊上你周家的破事儿!”
“郎中,庄稼人一年赚个五两银子都难,我老头子真的赔不起啊!你就体谅体谅我们吧!”
周老爹说话都带着颤音,他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
这事儿虽是他理亏,可那碗就是天价啊!
顾定裕瞬间像只炸毛的公鸡。
“我对你大人有大量,那我顾家的列祖列宗会宽恕他们的不肖子孙吗?我体谅你是庄稼人,谁体谅我一个乡野郎中?大家都是为了有口饭吃,我就容易吗?我义子从小身患奇症,我没本事将他治好,只得长年累月以汤药续命。即使如此,他仍要带病打理家中事务,小小年纪就要帮我照顾病人,比许多村里的孩子还要早当家,他也不曾有半句怨言,我顾某可有向谁吐露过半分我的难处?”
周老幺见情况不对,赶紧说道。
“郎中别生气,我爹就是心直口快,没有想要赖账的意思,我们也知道你难。”
周老幺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将顾家祖宗都骂了个遍。
能给姓顾的救他一命是顾家的荣幸,等他哪天在赌场上翻盘了,顾家还得来抱他的大腿呢!
他周老幺可是最重情重义的人,到时候顾家来求他,他定会给个七八两当做谢礼,重谢他的救命之恩!
周老爹不说话,只望着顾定裕愤怒的脸。
这张脸比他看着还老一些,可这张脸的主人分明和他儿子差不多大,都是被生活给磨的。
顾家那病殃殃的义子他是见过的,常年顶着张没血色的脸在正堂里帮着忙里忙外,是个好的,只是命不太好。
只是,救他周家的香火是顾家的福气,一个破碗就要一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