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斯雷利捧着那份文件正想拆开,可还未等他动手,亚瑟便站起身来按住了他的胳膊。
“本杰明,这东西你带回去看就行。编辑部里最好还是做点编辑该做的事情。”
迪斯雷利听到这话,咧嘴笑道:“我这不就是正在做编辑该做的吗?亚瑟,难道让我审审稿子也不行吗?”
亚瑟轻轻摇了摇头:“我劝你最好不要。”
“那好吧。”
迪斯雷利提起屁股朝着办公桌上一沉,他看了眼手里的文件,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最起码给我透露一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内容吧?”
嗅觉敏锐的法国胖子也起了疑心:“是啊!虽然伱平时天天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是也没必要瞒着自家弟兄吧?”
而一旁的丁尼生也惴惴不安道:“要不,我先出去一下?”
亚瑟抬手将他按回了椅子上:“用不着,阿尔弗雷德,大家没拿你当外人。既然大伙儿都感兴趣,那我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仲马捏着下巴眯眼问道:“那里面装着什么?”
亚瑟提起茶壶往茶杯里倒水:“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关于英俄文学的比较研究。咱们最近不是给波兰之友文学协会留出了一个专栏名额吗?我本着促进双方交流的态度,想让本杰明这个大股东加深一点对东欧文学的印象。”
丁尼生听到这儿,忽然来了热情:“是吗?原来这是关于俄国文学的研究?话说回来,我对俄国诗歌还确实有些了解,你们知道普希金先生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这首《假如生活欺骗了你》虽然短小,但实在是一首朗朗上口的杰作。在这段父亲过世的苦难日子里,就是这首小诗激励着我。”
亚瑟听到这儿,忍不住提了一句:“如果你很喜欢普希金先生的作品,没事的时候可以去与咱们的新专栏作家、波兰诗人密茨凯维奇先生多多交流,他可是普希金先生的密友。与此同时,他也是俄国诗人雷列耶夫先生的亲密战友。”
“雷列耶夫?”丁尼生忍不住问道:“是那个十二月党人的领袖雷列耶夫先生吗?”
大仲马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个写下《纳里瓦依科》后慷慨赴死的伟大共和主义者。”
大仲马说到这儿,忍不住颂唱道:“如果有谁首先站起来,去反抗压迫人民的人们,我知道毁灭将等待着他。命运已经注定你应该死亡。但是告诉我,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曾经不需要牺牲就赎回了自由?雷列耶夫,真是一篇杰作!不论是他的诗,还是他短暂的一生。”
丁尼生也忍不住回忆道:“我听说,雷列耶夫先生在接受审讯时,自始至终没有供认任何一位起义者,而且他还向调查委员会申请只处死他一人,这是真的吗?”
亚瑟两手环抱靠在办公桌上:“这件事算不上什么秘密,所以我可以向你确认,这确实是真的。他确实有一种英雄主义的情怀,从我得到的资料来看,雷列耶夫在接受审讯的时候说的是:如果一个人的死亡对俄国有益,那么这个人只应当是我。我一直希望死亡能在我这里中止,而他们则在上帝的慈悲下重归家庭、重归故土、重归他们的沙皇。”
大仲马听到这话,忍不住激动的连拍桌子:“伟大的灵魂,伟大的雷列耶夫,他真是把我的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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