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够长期与老公爵维持信任关系,并长期对他施加影响力的只有阿巴斯诺特夫人一人而已。
众所周知,在威灵顿公爵结婚前,他已经有整整十年没有见过那位曾经一见钟情的妻子了。而十年的时间也足以改变一个人,威灵顿夫人既不懂军事也不懂政治,所以夫妇二人很难有什么共同话题。
而阿巴斯诺特夫人则很好的填补上了这个空缺,而相对平庸的出身也使得她磨炼出了许多养在深闺中的贵族小姐们不具备的能力,并用这些能力去为威灵顿公爵探听消息。
伦敦上流圈子的所有人基本都知道,虽然没有正式头衔,但阿巴斯诺特夫人实际上就是老公爵的情报官,和这位夫人说话的时候可得注点意。
有时候,这位夫人与老公爵之间的信任关系甚至会让托利党内的其他人气的跳脚。
格兰维尔爵士讥讽公爵身边围绕的是‘一群女人和马屁精’。
皮尔爵士也曾因为此事大发雷霆:“除了女人以外,没人能影响公爵,那就是一帮蠢货!”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能够影响公爵观点的夫人,却在两年前威灵顿内阁倒台时慢慢淡出了大众的视野。
有人说她是回到老家安心过日子去了,还有人说她正准备写一篇关于托利党的政治日记。但不论大伙儿怎么说,这位消失已久的夫人,此时此刻又出现在了伦敦1号阿普斯利宅邸的门前。
而这,通常预示着一些事情。
阿巴斯诺特夫人挽着老公爵的胳膊,她轻声问了一句:“凯瑟琳她……”
威灵顿公爵说话听起来有些鼻音,他似乎感冒了:“哈丽特,关于凯瑟琳的事情,我们可以以后再慢慢谈。人死不能复生,现在已经多说无益。我们现在得面对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就是那件让内阁倒台的事情。”
阿巴斯诺特夫人问道:“我当然明白您的想法,议会改革对这个国家确实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它现在已经通过了下院三读,一切的一切看起来仿佛都变成了大势所趋。推动天主教解放已经让您陷入了身败名裂的境地,如果此时您又打算站在改革的对立面,那您的名誉……说实在的,我甚至还有些担心您的性命。”
二人走入会客室,刚刚在椅子上坐下,仆人便递上一条毛巾给公爵擦干沾了水的衣服。
威灵顿公爵一边擦一边开口道:“就像你说的那样,如果必须进行改革,它将给大不列颠的社会制度带来整体性的变化。我并不打算成为参与这种变化的一方,违心地赞同那些意见。我的本性使我只能去干那些男子汉之间的明白交易,而不是那些私底下偷偷摸摸的把戏。
我不能假装说我真心欢迎那些措施,我既不愿意成为其中的一方,更不愿意成为其主要的推动者。如果我被人误会,如果议会将采纳建议中的新方法,我都会感到深深的悲哀。我可以预见这些将会对国家利益造成一系列的灾难,甚至还会影响到它的安全。
出于我对这个国家矢志不渝的忠诚,我不能成为造成这些灾难的人员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