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密茨凯维奇先生和肖邦先生称赞过您。”
亚瑟的目光扫过他们三个:“你们三位这是要去听今晚肖邦先生在巴黎歌剧院的音乐会吗?”
“啊……肖邦先生的音乐会固然是不能错过的,但遗憾的是我们今天有别的安排。”
格拉夫斯基开口解释道:“不过改天我们可以一起,肖邦先生送了我和朱塞佩两张下周三的票。”
加里波第闻言,扭头问道:“不过周三来得及吗?法国政府那边不是要求我们在下周一之前全部撤出法兰西吗?”
拉莫里诺摆了摆手:“不打紧,你和约瑟夫可以留下。他是波兰人,而你才加入没多久,名字都没上花名册呢。马志尼那边,我可以帮你们俩解释,就说你们在巴黎还有一些财产没处理。”
“你去解释吗……”
加里波第挠了挠侧脸:“他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言出必行,制定好的计划就必须立即执行。如果被他知道我们留下是为了听音乐会,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拉莫里诺看起来对马志尼的命令并不放在心上:“他没当过兵,也不曾指挥过任何一场战役,想一出是一出,他以为打仗是在图纸上画图,喊喊口号就可以把奥地利人赶出意大利?资金怎么转出去,兵员怎么募集,从哪里采购武器,部队从什么地方登船,在什么地方登陆,敌人的数目有多少,他们有多少火力?这里面还有许多情况没有弄清楚,依我看,以目前的准备情况,半年内能够取得进展就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亚瑟不知道拉莫里诺是单纯的不小心还是故意当着他的面谈论这些机密,但是对方既然敢说,他自然也敢听。
这时候显得畏缩反而会让对方觉得有问题。
“抱歉。”
亚瑟开口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们是打算筹划一场对意大利某个邦国的远征行动吗?”
格拉夫斯基毫不避讳道:“其实我更想发起一场针对波兰的远征,但是如果我那么做的话,这次被驱逐的就是波兰人而不是青年意大利了。为了落难的同胞能安安心心的待在巴黎,肖邦先生可以继续在歌剧院演奏钢琴,我们暂时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与拉莫里诺不同的是,格拉夫斯基貌似是真的将亚瑟当作自己人来看待。
毕竟相较于意大利人,亚瑟是真的在波兰的困难时刻做出过贡献的。况且,就算他不给自己的脑门贴上‘波兰同情者’的标签,白厅街的诸位阁下们也已经认为了。
既然如此,那反倒不如一条道走到黑,毕竟这也是边沁门徒们的主张之一。
更重要的是,目前议会中这一派的人数挺多。
亚瑟见状,摘下帽子向他们告别道:“既然如此,祝你们成功。我一直是你们的支持者,不论是在伦敦、巴黎又或者是在其他的什么地方,我的立场都是始终不变的。”
亚瑟的话音刚落,红魔鬼阴测测的嗓音便从耳边传来:“在圣彼得堡也一样吗?”
“到时候再说。”
“好的,到时候再说。”格拉夫斯基满脸笑容的道别:“这周末我会去肖邦先生的府上做客,到时候我们再说。”
加里波第也在一旁附和:“没错,我也会去。上次关于埃尔德·卡特的事您还没讲完呢,这样的硬汉故事您肯定还有很多。”
亚瑟望着他们仨坐上那辆车门被撞坏了半边的马车,一直目送着他们消失在了人海之中,这才抹了把额前的汗珠:“我本来只是骗路易说青年意大利有危险,没想到他们还真准备给自己搞个头版头条。”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和那个波拿巴家族的小子解释?”红魔鬼嗤笑道:“青年意大利其实是保王党?”
亚瑟挑眉道:“人嘴两张皮,上帝都能是保王党,青年意大利难道就不能是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