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事后测算过从凯道赛公馆到抓捕刺客位置的距离,你追刺客花费的时间和正常所需的时间有不小出入。当然,鉴于你是追到了小巷子里,可能在追逐翻越墙头的过程中绕了大圈子,所以有些出入我也能理解。但是,你那天抓到的刺客并不是策划爆炸案的那群人,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嗯?”亚瑟挑眉道:“维多克先生,我可是听亚历山大说过,那个刺客亲口承认了他是个保王党人。”
维多克冲着亚瑟眨了眨眼睛:“老弟,你是真傻还是在和我装傻?我记得咱们之前还讨论过有哪些人的话是不可信的。你说有两类人的证词不能相信,一个是急于赎回摇钱树的皮条客,另一个便是警察了。只要进了局子里,警察想要从犯人的口中得到什么证词便能得到什么证词。别说承认自己是保王党了,你就算让他承认自己是基督转世也没问题,二者的区别无非就是打的时间长一点还是短一点。”
亚瑟并没有反驳维多克的话,这倒不是因为他不想替保王党遮掩过去,而是因为作为一名伦敦老警察,他实在是没办法反驳这个真理。如果他真的那么做的话,反倒会让维多克再起疑心。
“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审讯工作你难道没参与吗?如果其中有疑点,你为什么不早点提出来呢?”
维多克闻言同亚瑟打着马虎:“老弟,还请见谅。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你,但是在那个时候,我还并不能完全的信任你,所以就放了点假消息出去。如果你真的和保王党有联系,可能会因为这个消息麻痹大意,那样的话,我就更容易从你身上看出破绽了。”
亚瑟闻言心中不由一凛。
该说不说,维多克这个做戏做全套的习惯还真是很难不上当,怪不得他能仅凭一己之力便将整个巴黎的犯罪率压低百分之四十。
如果亚瑟没有从保王党那边收到有叛徒的消息,今天在面对维多克的把戏时没有多生一个心眼儿,说不准还真就被他骗过去了。
亚瑟禁不住骂了一句:“一个好侦探,必然是一个混蛋。”
“老弟。”维多克擦干鼻血笑了一声:“你这么骂可就有些过分了。”
“我不是在骂你,我是在骂我自己。”
维多克笑道:“我说的就是这个问题。我的错,骂我就行,你用不着骂的那么公平。”
亚瑟掏出雪茄盒重新递了过去:“好吧,所以现在,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呢?你该不会想要告诉我,格瓦维、克拉拉,这些犯罪团体,还有那个诈骗银行的主意,全都是你拿出来诈唬我的吧?”
“喔,那个啊?”维多克开口道:“倒也不全是假的。格瓦维、克拉拉,包括伪造犯弗朗科斯,这些全都是真的。做戏就要七分真三分假,如果全是假的,聪明人才不会上当呢。”
“所以弗朗科斯是真的死了?”
“死活不知道。”维多克接过雪茄点燃:“但是巴尔特米今天一早把他运了出去是真的。圣佩拉热监狱的典狱长是我的老朋友,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或许就像是你猜测的那样,大巴黎警察厅的某些人从日索凯厅长那里得到了弗朗科斯和刺杀案有关,所以连夜来到监狱把他带了出去。这混蛋就是个傻逼,他这么提审弗朗科斯,绝对连一句真话都没办法从他的嘴里撬出来。”
“你没有去联系大巴黎警察厅吗?毕竟日索凯在刺杀案上给了你很高的授权,你去找他们要人,他们总不能不让你见上一面吧?”
维多克听到这话,揉了揉被亚瑟重拳打的隐隐作痛的脖子:“没错,这就是最操蛋的地方了。巴尔特米那个混蛋居然直接拒绝了我的请求,我不止见不到弗朗科斯,甚至连他本人都见不到。”
“这倒是稀奇了。”亚瑟问道:“按照你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