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官们到底是在如何艰难困苦的条件下取得了如此重要的突破性情报的。
即便这份情报实际上也许并不重要,而且还有可能是错的。
但是,邀功还是邀的。
当初在警务情报局的时候,亚瑟手底下的那些线人就经常这么糊弄他。有些线人甚至从来不去街头工作,而且他们也不认为自己在做什么情报工作,而是认为自己的工作就是吃饭喝酒,顺带着给上司撰写各种能令他们开心的‘魔幻小说’。
而且在来到巴黎和维多克交流后,亚瑟发现原来巴黎这边也是一样的。
因此,即便工种不同,但是亚瑟觉得,由于人性的高度相似性,外交部这边多半也差不多。
但是相较于一部分毫无底线的外交官,亚瑟即便把自己的职业操守已经放的很低了,但是依旧不可避免的比平均标准高上了一丢丢——好歹吃了国王的盐,总归还是做点事吧。
别的不说,塔列朗当初收了奥地利几百万法郎,送给奥地利的军事情报真假都是三七开呢。
施耐德从亚瑟这里弄到了青年意大利的重要情报,这位市侩的德裔不列颠绅士很快便投桃报李的建议道:“正好你今天也在这儿,待会儿要不要和我去见一见我的老朋友?”
“老朋友?”
亚瑟眨着眼笑着问了句:“奥古斯特,你刚刚才告诉我,插手别人的社会关系是不礼貌的。”
“不,有的社会关系你插手了属于不礼貌。但是有的则不属于,因为有些东西你如果不知道,很可能会导致外交部的整体规划陷入艰难的处境。”
“你的意思是?”
“青年意大利,这条线是你发现的……”
“不不不。”亚瑟的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他轻描淡写的打断道:“奥古斯特,这是咱们两个人共同的功劳。”
施耐德浑然不知亚瑟是想拖他下水,他只当这是亚瑟是个讲义气的小伙子。
他亲切的搭着亚瑟的肩膀:“亚瑟,你总是这么的够朋友。对,咱们一起发现的。所以,为了不让咱们的功绩付诸东流,我认为有必要替你引荐我的一位老朋友——威廉·冯·克罗马尔先生。”
“冯?”亚瑟问道:“普鲁士人?”
“不,比那更糟糕。”施耐德笑道:“他是个奥地利人,奥地利驻法大使安东·冯·阿波尼的手下以及爪牙,奥地利帝国驻法兰西王国公使馆的文化参赞。”
“嗯……我想,我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不得不说,文化参赞听起来可比特务头子的名字好听多了。”
亚瑟说到这儿,理了理身上的燕尾服:“而且你说得对,既然咱们负责青年意大利,确实有必要和他这个当事人认识一下。如果马志尼他们发起远征,然而奥地利人却对此一无所知的话,克罗马尔先生这个驻法文化参赞恐怕就要倒大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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