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要满溢的痛心。
他携着爱子往回走,步履稳健而坦直,诲明道“去年来征收时,取的是灵药六成,灵材四成,兽奴十年一征,上一回要的也只半数,便就是八十二只。自三百年前调过征收分成后,这些年一直都没变。今年突然增加了这么多,几乎是要掏空我族……且我族在北地大山六十四族中尚算微末,那些底蕴更丰厚的大族怕是收得更多,如此巨量的灵药灵材并上兽奴送去,可见是人族那边出了什么乱子。”
年轻男子一直跟在老者身后点头,听得后半句话便忽地上前半步,在其耳边低语道“听说是赤神宫的缘故。”
“赤神宫?”老者霎时脚下一顿,复又轻叱爱子,“这话莫要再说了。”
见自己费心劳神打听来的消息并未得到父亲赞许,反倒还被其呵斥,年轻男子心头不由生出一股郁愤,将这事说与友人知晓时,更是愤愤不平,言辞激切。
“令尊也是处事谨慎,那赤神宫毕竟是人族神道宗门里堪称魁首的势力,六十四族每年上贡的宝物,它更是独占五成之多,如此豪横做派,谁知它不会在北地大山中留下耳目?”与年轻男子相对而坐的人族修士相貌端秀,两颊稍稍内陷,有些消瘦,却更显仙风道骨,有一分出尘之态。
也正是因为这一分出尘,与那北地大山外的神道修士们大不相同,年轻男子才会在初见时,就对修士口中来自密泽大湖,与神道修士割席两立之事信了七八分。
而今相处两月有余,对方所展现出来的惊人实力更是让其信服赞叹。
“说得也是,父亲总是比我想得多些,也总说我不够稳重。”年轻男子抱着酒壶猛灌两口,单肘撑在桌上,语气中带了几分侥幸,“今天还是多亏了周兄弟你给的那部法门,能叫那些兽奴俱都乖训起来,不然像从前那般寻死觅活的,族里怎么凑得齐两百只?”
周康低头笑笑,眼中寒光一现“我这法门偶然得来,因着功用奇特才一直留在手中闲置,能帮到鼓明兄,那也算一大幸事。至于那些兽奴,谁不知晓神道修士要了它们去后,会抽筋扒皮,放血剖骨,连皮毛都为其炼制使用,所以对它们而言,早些自尽而亡,也好过生不如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