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峰山,含光观中。
朝阳初升,薄雾漫漫,山中嘉木繁荫,又有活水涌泉,叮咚作响,因道观闭门已久,倒不失为一处清静地界。
几株三丈余高的翠树下,砌得一方临崖小亭,下可望山腰之景,视野开阔,凉风习习。
亭中,两位青衣道人相对而站,一人面容冷硬俊朗,似因争执而显出几分急色,另一人瞧上去年岁略长,眼中则流露出些许忧愁。
只听冷面男子道:“豹妖既死,霓山、庾罗二宗只怕是再无顾忌,难道我等要坐以待毙不成!”
豹妖之死,对霓山派、庾罗教乃至于山下众多百姓,都是一件确确实实的好事,唯有含光观视之为灾祸,只因从前有豹妖窥伺,才叫霓山、庾罗互相忌惮,如今维系着平衡的妖物死了,含光观就再次首当其冲起来。
“这……”年长者面色犹豫,支支吾吾开口道,“便是掌门师尊也不曾料到,那位新任督事会介入到此事中来,如今事已至此,我派也只能奋起抵抗了。”
“哼,师兄这话倒说得容易!”冷面男子双眉下压,神情满是不悦,“那两宗本就比我派多一位真婴,如若相争,我派必会落至下风,况如今掌门师尊寿数将尽,万一真等到那时,岂非只有大师姐一人支应门庭!”
年长者眉头微皱,倒想说他们有师姐弟三人,不至于让大师姐陷入独木难支之景,却想到师门三人内,到底只有大师姐一人结成真婴,他与师弟都还未能凝出道种,是以话到了嘴边,终也没能说出口去。
冷面男子见此,便更是不忿起来,等将年长者受召离去,身影出了小亭后,才见他双拳紧握,转身立于亭内石桌前,大笔挥就一封密信,从临崖处向外传了出去。
亦是含光观内,山头雕栏玉砌,气势宏伟的高檐大殿中。
蒲团上盘腿坐了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他身形高大,肩宽背直,面相亦称得上端正威严,只是双目略显浑浊,衬得整个人有些精神不济,比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