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莼神情严肃,眉头微皱,默然将手中玉简引回原处,只留零星几枚在手,另取了空白玉简来印。
这两日她观阅过的卷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能得用的,至多也不过五六枚数。此也如她原先设想那般,夔门洞天固是势大,却也不敢在明面上与不非山对着干,何况她所取来的卷宗乃是弟子所有,此等门徒纵是胆大,也便不过欺压同门,恃强凌弱,心知事若闹大,就会惊动师门长辈,以致自身受责。
是以不非山对他等的责罚,大抵也称得上公正,不至于落人口舌。
而赵莼斟酌后留下的,是其中数个惩处较轻的例子,按门规而言,这几人有数次前科先例,本该从重处置,但因各种缘由,最后却是按常例论处,判罚不过比初犯略重,最后也让那几人以灵玉赎过了。
有此卷宗在手,她就是直上夔门洞天,也有理由将这几人给擒了去,但寥寥数人,夔门洞天给了也便给了,根本就不痛不痒,况这几名弟子资质平平,在夔门一脉中地位尚算不得优越,如此又怎能合了赵莼心中所想?
为了成事,她少不得还要添把火!
打定了主意,赵莼便将那金杵玉鼓洒然一放,后袍袖一抖,把几枚玉简收起,这才阔步向外头行去。
众人见她身影掠来,一时有些惊异,不由将目光追随而去,便看她出了卷宗阁,却直直朝着不非山主峰落去,那处有一只穿浪龙鲸鼓,乃得山岳大小,气势惊人!
赵莼在巨鼓前落下,右袖一挥,地上便现出一方茶案,一只蒲团。又见她施施然在蒲团上盘坐下来,将命符往案上一拍,向身前围聚而来的弟子朗声道:
“今不非山渡厄司弟子赵莼在此执法,门内弟子如有得夔门一脉欺压者,可上前诉告!”
说罢,那命符上赤红光芒轰然显现,映照出三行字迹:
真阳上清洞天!
不非山渡厄司!
内门弟子赵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