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玉城外,当东西两片天地之间沉闷的雷声消失以后,夜便渐渐深沉。
城内城外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与黑暗之中,直到城南那一道贯通天地的蓝色光芒重新树立在那里,才好像让这座城,有了一点点光明。
亦或者更大的恐惧。蓝光之中,一身蓝色道袍的江清韵盘膝而坐,双手交叠于丹田气海,不知是在修炼还是冥思。
蓝光外聚齐了八人。洛川居中而坐,在他左手边的是盘膝而坐运气疗伤的影子和千雪,两人面前的地面上横铺了一袭干净道袍,道袍上躺着面色惨白的年轻女道,她双目紧闭,不时面露苦色,没有醒来。
洛川右手边的,是同样脸色难看的葫芦道士杜博安,此刻的他正在摆弄手中一个扁平无盖的圆鼎,在他身侧则是三个面有颓色的望川道士,秦万松和张氏兄弟,三人盘膝而坐,却未疗伤或者冥想,只是看着年轻女道,不知在想些什么。
“所以那蜘蛛精化作的大妖戚山,是在看到清韵前辈这边的蓝光消失之后,才逃回了河玉城?”洛川扭头问葫芦道士道。
“清韵前辈这边的蓝光何时消失其实连我都不曾察觉,所以不能确定那蜘蛛精是何时发现的,”葫芦道士头也不抬的回应,一根手指在圆鼎壁上的某条裂缝上反复摩擦,
“只知道在河玉城东清韵前辈出手之前,那大妖戚山就已经开始逃了。”秦万松的目光从影子和千雪身上一扫,看向洛川肃然道,
“所以此番三个大妖出手,应当都还没有动用全力,各自留了几分心思在河玉城南清韵师姐身上!”
“这本是应有之意,我等出手之时又何曾没有顾忌过城中真妖会不会突然杀出来?”洛川随意摆了摆手,又问葫芦道士道,
“博安真人,你方才说河玉城西一战,你也曾伤到了那大妖戚山,敢问他伤势如何?”
“没有伤筋动骨,不值一提,”葫芦道士大概兴致不高,随手将那圆鼎又别回了腰间,回望向洛川道,
“即便加上秦道长和两位张道长,我等依旧落在下风,这个蜘蛛精道行不浅,手段颇多,与我等一战时应当还有压箱底的手段未曾使出。”洛川点头,然后便自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