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了他的话,满面怒容道,“河玉城将军王辉,为永昌郡戍守边城五十余载,亲兄弟死了两个,亲儿子死了三个,就你方才要说的信不过的那个王明远,是王全虎如今还活在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孙子了,即便如此,他如今也还在未名城坚守,你敢说王辉是废物?!”
孟凡目瞪口呆,呐呐不得出言。
孟娇阳却似真的怒了,指着他的鼻子训斥道,“不要觉得听了赵楠鹏几句挑拨离间的话语,看见我在他与王全虎之间选择了他,就觉得王全虎不可信而赵楠鹏可信,说句不吉利的话,若是有一天照水城也丢了,南夷兽潮打到了益城,为父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将益城的军务以及咱们一家子的生死全都托付于郡尉王全虎了!”他瞪着孟凡,又伸手虚指了一下道,“你啊,你啊......”
孟婉儿见气氛有些不对,便轻轻摇晃了一下孟娇阳的胳膊道,“父亲,兄长也是焦心国事......”
孟娇阳却一反常态,连孟婉儿的话都不愿听完,便长长的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仿佛要将一腔的怨气,全都吐出来一般,而后声音便柔和许多,似乎一如从前,“有时候,为父在想,大概是当初我的父亲对我们兄弟姐妹,太过严厉,太过苛刻了吧,所以等到你们出生,我就死也不想让你们吃一点苦,受一点罪,我想让你们拥有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而不去想,不去听,不去见那些肮脏,那些阴险,那些龌龊......”
他忽的自嘲一笑,“可惜啊,我们都生在了太守之家,更可惜的是,我们都生在了这样的坏世道......我不如洛天恩聪明,你们的姑姑每一次写信回来,都要告诉我这样一件事情,我没有洛天恩聪明,但我更不如的,是没有他狠,没有他那么狠,让自己最钟爱的儿子孤零零在中京城里生活了十几年,还可以不动声色......”
孟婉儿哪里见过自己的父亲这样由内而外的虚弱的时候,一时间心如刀绞,“父亲,向离郡求援吧......”
她的话一出口,另一边的孟凡便已经怒目圆睁看了过来,孟娇阳却是身躯一震,一时间好似呆了一般。
孟婉儿用力咬了一下唇,道,“女儿......女儿......愿嫁给那离郡太守......”
“你疯了!”孟凡怒喝出声,“那离郡太守分明个狼子野心,哪里是你嫁过去就能一切如故的,一旦向离郡求援,便是引狼入室!还不如向广郡求援,毕竟我们尚有一纸盟约!”
孟婉儿不看孟凡,只是看向孟娇阳,柔声道,“若是如此,则永昌孟氏,仍旧是永昌孟氏,如今让父亲忧心的,不也能有另外的一种结果......”
孟娇阳缓缓扭头看向孟婉儿,那一刹那的眼神之中,似是惊讶,继而了然,又是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