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头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忽然有些恍惚,好似很多年前,也曾见过一个这样的画面,那其中的年轻人,也如眼前人一般执拗。
如他年轻时候一样。
「我能理解你们想要做的事情,」白发老头一边说着感慨一般的东西,一边从腰间的破布袋里掏出两根金色的丝带和一个星盘,递给江清韵,「我也能理解你们想要做成这些事情的那种急切的心思,以及巨大的渴望,但我不能认同,我也曾年少轻狂,也曾仗剑天下,以为只要天底下的年轻人都能如此,这中洲人间,就该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间,可慢慢的我才明白,很多事情不是急切之间可以完成的,是需要许多人,甚至许多代人,一点点积累,一点点改变,或许有朝一日,才能有个改天换地的结果。」
他伸手在江清韵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一如当年他与另外的一个年轻人曾经做过的事情一样,「这些年,你一天天长大了,我曾无数次幻想过,如果重新回到当年,我一定不会让你母亲在那样幼稚和冲动的年纪下山,哪怕她看起来已经拥有了自保之力,无论动用何种手段,我都不会让她走,但如今想来,自诩看透了天机的我,却仍是看不透自己,这颗软弱的心。」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白发老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江清韵,或者一个如她一般的年轻人,「外公只说最后一句,若事有可为,就算只有一线机会,你去做,哪怕身死道消,我也不会怨你,可若事不可为,你想强自为之,外公不能原谅,因为逆天改命,是我们这样的人做不了的事情,你且谨记!」
江清韵欲言。
白发老头抬手阻止了她的话,「我知道我管不了你,好像我从小教给你们的,就是在你们长大成人之后,管不了你们,但你要明白,外公还能再活多少年?不要再让我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了,外公也是人,普普通通的人。」
江清韵抿着嘴,重重点头,而后转身就要离开,却听身后又有声音传来。
「若你战死沙场,外公无话可说,若你遇到了让你连逃走都做不到的人,你就告诉他,你是袁天师唯一的亲人,」白发老头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