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郡军方重臣,南疆重镇河玉城将军王辉,竟与离郡军方第一人,郡尉赵无忌是故交旧识?!
即便在场众人皆已暗自知晓如今永昌郡已不复存在,永昌太守肉袒出降,永昌上下皆并入离郡,可这一番话说出来,仍旧让这群永昌旧将生出了浓浓的荒诞感,何况亲口说出这句话的人,还是如今权势滔天又名动天下的离郡太守?!
军候之中沉稳些的,还能定住身形,急躁些的已经稍稍抬头去看王明远的后背,目光玩味。
偏偏看似最莽撞的都尉王三欢,却是不动不摇,好似全然没有听见那句话一般。
而王明远,则只在听到洛川亲口说出“赵叔叔”三个字的时候,不为人所见的面上,才稍稍动容。
洛川也没有想要面前这些人敢应承他这句话,自顾自继续道,“这是一桩旧事,怕是连明远都不曾听闻,毕竟过去那些时候,这种事情到底是犯了忌讳的,那时候,离郡与永昌关系还很融洽,赵叔叔和王将军也尚还年轻,一个在百通城,一个在河玉城,隔着一座山,共同面对一群敌人,都是年青一代的人杰,互相闻名,相交合作,理所当然。”
“只不过随着两人身份地位的增长,赵叔叔自百通城的调离,这种友谊便化作了隔空遥望的惺惺相惜,”洛川看向一众军侯,抬手示意众人不必拘谨,“那一日,河玉城破,我与诸位皆在城内,王将军遭遇南夷真妖无耻偷袭,身死殉城,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容置疑,这一份牺牲,永昌郡认,如今继承了永昌正统的离郡,也认!”
一众军侯直起身来,却没有一人直视洛川的面容,一个个听得面色肃然,各自心思。
“可无论如何,那一日,我们确实败了,”洛川双手负后,缓缓转身看向南方天际,仿佛那一日夜的战争仍在眼前,“那不仅仅是你们,那是整个河玉城军之败,也是洛某自登位以来,直面南夷的第一败!”
“南夷阴谋已久,我们后知后觉,败了就失败了,”洛川坦坦荡荡,一挥手,将风吹到面前的崭新的赤色披风掀开到身后,“但我们不能一败再败,更不能输,因为一旦输了,便是承认将河玉城割于南夷,便是要将永昌自此化作战场泥泽,是千万人族百姓流离失所,是每年不知道多少兄弟袍泽死于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