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郡以西,隔着群山与西夷相望。
安陵郡以东,则是广郡。
安陵郡与广郡相交于平原地带,平坦的土地被整齐的田垄切成一块块的方田,几乎分不清彼此。
安陵郡首府叫做柔城,有一条笔直通往广郡首府锦城的极宽阔的官道,又是依河而建,是水路陆路都很便捷的交通枢纽,柔城也变成了安陵郡毫无疑问最为繁华的核心大城之一。
此刻,安陵郡往广郡的宽阔官道上行驶着一队骑兵,足有两百人的骑兵装备极其精良,却只护卫着孤零零一辆马车。
马车之中坐着两人,一个一身雪白装饰却作男子打扮,正是云百楼,另一个是浑身灰褐色打扮脸上愁眉不展的女人,与云百楼熟悉些的就会知道,此人是为数不多可以走近他半步的心腹中的心腹。
马车颠簸,低眉顺眼的灰袍女人手上捧着的茶杯却并不摇晃,仔细去看才会发现那茶杯根本没有被她拿在手上,而是凭空悬浮于她手心之上半分的位置,没有光彩气象,就好像那杯子天生就可以漂浮一般。
云百楼随手拿过茶杯抿了一口,目光却仍旧在手中那封书信上,微微皱眉,直到将那封信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才轻轻叹息一声将那信往窗外一丢,“原来如此,竟然是他要死了。”
女人仍旧微微低着头,看都不看被云百楼丢出窗外的信纸,只是随手挥了挥,好像赶走车内的一只苍蝇一般,窗外的信纸却像着了火一般一刹那焦黑碎裂,被风吹散,“消息是离郡太守府方面直接传出来的,虽说离郡朝野内外也都在暗地里偷偷议论这件事,但消息真伪难以验证。”
“自然是真的,”云百楼从车厢内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软垫上拿起一块紫气氤氲的翡翠在手里把玩,翡翠之上雕刻了一头霸气十足脚踩祥云的麒麟瑞兽,“必须承认我有些小瞧了这位书生气的离郡太守,没想到临死之前,他竟有胆量将一手明牌亮给我看,啧啧,”他微蹙的眉毛拧得更深了些,不但没有给他好看的脸孔上增添些戾气,反倒让他看起来越发娇媚,“只是这样一来,这一局棋里就再也不能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