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诧异的问道:“今日人都去哪里了?怎么连二老爷都不在厅上?”
章粮书咬牙切齿的说:“托你的福,连二老爷都称病不出了,你现在有何感想?”
县衙钱粮系统里,能躲事的都躲了,唯独他这个林书手直属上司躲不了。
倒也不是别人怕事,主要是官场中人有个特性,习惯于按照惯例处理问题,这样出错概率最低。
但如果遇到没有前例可循、而且非常怪异的问题,一般就先躲为敬,暗地里观察明白后,再做出决定。
听到章粮书的问话后,林泰来的神情突然变得沉郁起来,语音低沉的说:“在下的感想就是,我离死不远矣!
像我们这样的游侠儿,也就能在乱世蹦跶几下,而在太平年月里,游侠名声越大越难得善终,譬如汉武时之郭解也!
而我林泰来现在的处境,就距离死亡越来越近了,随时会凋谢在这万历盛世,成为时代阴影里的一滴眼泪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章粮书听得一愣一愣的,应该说你林泰来清醒呢,还是过于清醒呢?
但你要是这么清醒,又怎么会去长洲县县衙开打?
林泰来感慨完自身的悲凉命运后,紧接着又说:“所以我更加需要功名了,有功名傍身才是根本上的保命之道。
目前看来,章先生您若不帮忙走出这第一步,我未来必定活不成啊。
对了,不如您说个一口价,到底多少钱能包办县试加府试?不然这次事情就不好解决啊。”
章粮书明白了,难怪安乐堂的陆堂主昨晚派人来传话,说不想当堂主了,情愿让给林泰来。
因为陆堂主真心感到,根本控制不住行事匪夷所思的林泰来!
但现在他也发现,可能连他也控制不住林泰来!当初不知道是低估了林泰来,还是高估了他自己。
想到这里,脾气本就不好的章粮书忍不住暴躁起来,怒喝道:“你想怎样就怎样?不然这个粮书给你做,得不得?”
林教授下意识的答话说:“好啊!”
章粮书:“”
要是踏马的再年轻二十岁,早就直接用殴打来教训了!让你林某人知道,什么叫飞砚摘笔皆可伤人!
重新调理好心情后,章粮书也摆烂躺平了,“你自己说吧,下面该怎么办?”
林泰来举起了手里的破烂牌匾,上面四个大字“为国收税”。
然后叫道:“这是我们堂口挂起的牌匾,却被长洲县来的暴徒砸成这样,我们也冤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