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费运使生气的抬起头,却看到林泰来迈步走进大堂,顿时也愣住了。
虽然派人去传唤林泰来,但费运使只把这当成了一个形式,根本就没指望林泰来亲自过堂,所有权贵都是这样的。
但是谁懂啊,林泰来居然亲自来上堂听问了。
林大官人瞥了几眼跪在地上的吴登,高声对费运使问道:“有什么案子需要传唤我?”
费运使差点不会了,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开口道:
“吴登自首招供,被查获的十万斤无照私盐,都是你的货物。”
林泰来反问道:“运使对这个招供采信么?”
费运使有理有据的说:“扬州城人人皆知,吴登就是你的掌柜,代你经营盐业,他这个说法自然可信。”
费运使很清醒,不能定罪无所谓,反正你林泰来根本说不清,嫌疑也洗不掉。
能往林泰来身上泼脏水,然后上奏朝廷就够了,难道还真指望用司法解决林泰来?
反正朝廷近年风气不怎么样,攻讦起来也不需要实证。
林大官人深深的叹了口气,回应说:“这十万斤无照盐货,确实都是我的”
费运使习惯性的拍下惊堂木,大喝道:“林泰来!你不用辩解了,本官”
但是话说到一半,费运使突然发现有点不对,是自己幻听了吗?
“你再说一遍?”费运使不敢相信的问道。
林大官人铿锵有力的说:“这十万斤盐都是我的!确实没有任何凭照!是我让吴登办理的!我都认了!”
费运使:“.”
从来没见过,有人居然能用最理直气壮的声音,直接承认罪名,这是什么操作?
法律是可以绕过的,也是可以钻漏洞的,可哪有这样正面硬刚的?
自己主动把罪名认下来,那就谁也救不了!
大堂里所有人都震惊失色,林泰来怎么能直接认罪了?
按常理说,就是一个举人站在这里,也不会认罪的!
而且本来十万斤私盐与吴登关系最大,但林大官人居然如此痛快的扛下了罪名。
在正常情况下,都是小弟给大哥当炮灰顶罪,今天却是大哥为小弟顶罪,真是开了眼了。
还是费运使最先清醒过来,但他却像是陷入了癫狂状态,猛然站了起来,对着旁边值堂书吏语无伦次的大吼道:
“快笔,录!快!笔录!画押!让林泰来画押!”
书吏指挥盐丁抬着桌案,放在了林大官人面前,桌案上就是供状。
让林大官人能站着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