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启程,等回到香州府的时候已经是年关了。
回到香州府,不光是朱高煦还是朱瞻壑都没有回家的喜悦,反而是如出一辙的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除了吃饭和如厕之外不再出门半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新年。
永乐二十一年,十二月三十。
朱瞻壑自己拎了个凳子,坐在了这旧暹罗王宫的城墙上,看着外面的香州城的热闹,看着满天的焰火,一言不发。
“世子殿下,天凉。”
一件羊毛薄毯盖在了朱瞻壑的身上,转头看去,是胡善淑。
“不想家吗?”朱瞻壑紧了紧身上的毯子,努了努下巴,示意旁边的朱凌和朱平给胡善淑找个坐的东西。
“自然是想的。”胡善淑就那么站在朱瞻壑的身后,与他一样抬着头,看着满天的焰火。
“不过,想又有什么用呢?”
“自打民女与家姊被选中……不,或许应该说自打民女家中大姐入宫开始算起,民女一家的命运就不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
“如今,大姐在宫中,二姐更是成为了大明的太孙妃,跟随殿下的民女早就没有了回家的机会。”
“如果有,那也是经过多方许可的,如若不然,那只会给殿下徒增麻烦。”
“你错了。”朱瞻壑仰着头,没有丝毫转头的意思,但嘴里的话却没有停。
“这世间,无论是谁,命运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哪怕是几乎打遍了天下的我、坐镇京中几次监国理政的皇太子,甚至是几次御驾亲征的皇帝,命运也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如果你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你不是一个不理世俗的方外之人,就是一个屹立于山巅,将其他人都踩在脚下,并且无欲无求的人。”
“世子殿下说的对。”胡善淑不曾动过半分,哪怕朱凌已经给她搬来了一把椅子。
“所以,民女就更不能回家了。”
“回家,是民女做不了主的事情,是给世子殿下您,也给大明添麻烦的举动。”
“回去写封家书吧。”朱瞻壑突然站起了身,将身上的羊毛薄毯披在了胡善淑的身上。
“你的父亲来不了,你的大哥可能也来不了,但你的二哥应该是可以来的。”
“一辈子的事儿,总是要有个家里人见证的。”
……
扔下一句话,朱瞻壑就抬步离开了,其身后的朱凌和朱平犹豫了一下,也抬步跟了上去。
胡善淑一个人,呆呆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