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原地休整,把那些牧民的帐篷都给拆掉,搭建营地。”
“除了供给将士们休息的帐篷之外,给那些俘虏也搭好帐篷,再给他们围起来,以防他们逃走!”
……
应声进来的世子护卫有些奇怪地看了陈懋一眼,但却并没有反驳陈懋的意思。
“是!”
……
看着世子护卫躬身退下,陈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他以前很向往,向往杀伐果断、万事都不会成为枷锁的这个自己,但事实却是他浑身都是枷锁,只做到了杀伐果断。
这还是因为朱瞻壑的风格一直都是这样,不然的话他是万万没有胆子这样做的。
不止文人爱惜羽毛,武将也是爱惜的。
想到这里,陈懋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道光,让他瞬间明白了朱瞻壑的想法。
原来……他是在拖皇帝一脉的人下水……
他陈懋算是皇帝一脉的吗?算,但也不算。
之所以成为皇帝一脉,还是当初的太宗皇帝,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成了皇帝一脉的拥护者,后来的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如果他能在洪熙元年,也就是太宗皇帝刚刚驾崩的时候转投吴王一脉,那或许会大有不同,但现在……
不过也没什么区别了……想明白的陈懋洒然一笑。
如果早投吴王一脉,的确是能够破解眼下的这个尴尬局面,但实际上却是更早的被拉下水。
为什么?因为吴王一脉的人,无论是李彬还是徐亨,在行事风格上面多多少少都带有一点儿朱瞻壑的影子,都是属于那种只求解决问题、不在乎过程的人。
套用朱瞻壑的话来说,这就是高效。
事已至此,世间并没有后悔药卖,就算是有得卖也不见得有用,陈懋缓缓的闭上眼睛,将脑海中的一切都给抛开。
现在,就老老实实地照着路走就行了,只要不是非得去那种绝路上嘚瑟,结果总是不会坏到哪里去的……
是夜,子时。
战争,消耗的并不仅仅只是将领和士兵的精力,作为俘虏,他们消耗的更多,所以他们也一样需要休息。
然而,外面突然纷乱的脚步声引起了这些俘虏们……或者应该说是少数曾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