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到兴头上,不由得大倒苦水。
“尤其是最近两年,世界贸易组织协议逐步生效,进口糖源越来越多,不止是甘蔗种植,榨糖,销售渠道,大家都只能赚点辛苦钱,且不干还不行……”
有些政策方面的,不用细说,再就是那边也没什么像样的二产三产,干别的,还真不如糖业舒服。
从这位远方亲戚的嘴里,金尚还听出了一些别的味道。
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总有一些不好为外人道的乱象,这位金尚称作叔叔的男子,似乎说漏了嘴,包括糖业在内,那里很多产业,并不是不赚钱,而是表面没有赚钱。
有些东西,金尚也猜得到一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海,自然走海路是禁绝不了的嘛,茫茫大海上,情况自然就很复杂了。
不过,这些和金尚也没有多大关系,冼家早些年其实就是靠制糖,种植经济作物发的家,实力雄厚的土豪,想要来京城发展,于是有了冼桂珍和金时金尚一家,很可惜,冼家人似乎并未在北方站稳脚跟,甚至连南方的根基都不稳,几个兄弟姐妹,也不是很富裕的样子。
当然了,这也是和其他亲戚相比,似乎有点底气不足,但也比一般家庭要好很多了,带过来的贺礼,不算特别珍贵,但也很有诚意。
以后大概也能作为一般亲戚走动,疏远是难以逆转的,几十年没什么往来,不会因为一两次相聚就热络起来。
李萱并不是个十分喜欢社交的人,或许长时间维持僵硬的微笑,脸都快要绷不住了,就连金尚都有点乏了,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又一遍,疲惫也正常。
包了几个厅,基本都坐满了,就连和金时有些来往,老黄家那边的亲戚都来了几个,金尚以前也见过,模样还记得,但名字和身份不怎么对得上了。
总之,都是些场面往来,那边的关系,只能靠老金维持了。
金家父子和老黄家的恩怨,在金时这一代就很浅了,到了金尚身上,已经断得差不多了,要不是黄正廓那边的单线联系,以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往来,尤其是需要严格保密的“家传金手指”什么的,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多藕断丝连的联系。
至于李萱那边的亲戚,明显要比金尚家里要多,但赶来京城参加订婚仪式的并不是特别多。
选的日子并不是节假日,大家都要工作生活,小孩子还要上学,多半是派几个代表过来。
这次订婚仪式,选的地方是很不错的,但场合并非顶尖奢华,更用不着穿金戴银,满身贵气,搬出一大堆现金摞起来炫富,主要还是以轻松愉快的交流为主。
说起来,李萱那边也有一些和金尚在家里遇到的问题,就是辈分比较低。
由于是长房嫡脉,在家族里占据主导地位,但也有一大堆明明年纪不大,辈分却高得惊人的亲戚存在。
对于喊年纪差不多大,甚至还要年幼一些的孩子为爷爷,姑太,舅爷之类的,好久没有过了,金尚还怪不习惯的。
随着舒缓轻松的音乐如水波流淌,时间慢慢流逝,并不冗长的仪式也没有拖延的意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