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带扎好,他整了整衣襟,又是精神奕奕:“此间事了,我们出发去黑水城。”
他看起来容光焕发,大将军气派。昨晚的凌乱颓废,早就无影无踪。
“是。”赵清河想的却是,这位大将军暗藏了多少心事?
昨晚将军帐中传来哭声,消息不胫而走。听说主将在家祭日哭成了泪人儿,有知情者就普及贺家当年险被灭门的惨剧。
众将士得闻,都很唏嘘。
贺将军举家蒙不白之冤,换作旁人早就心灰意冷,可贺将军仍然为国奔走征战,挽大鸢江山于将倾。
以直报怨,大丈夫也。众人感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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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五月的小尾巴,贺灵川赶到了黑水城。
鸢都已经火热,而黑水城的风还带着一点凉意。
贺灵川走过熟悉的城门,深深吸了一口气。
对,就是这个粗悍狂野的味道,风沙夹杂着朽木陈灰。
干燥、蛮荒,但是亲切。
贺淳华还没赶到黑水城,贺灵川先带着裘虎一行去客栈落脚。
傍晚,他一个人出去游逛。
跟他离开前相比,黑水城没有多大变化,所见都是老街老巷老人。
这种边陲之地,如非遭遇重大变故,甚至可以保持几十年如一日。
贺灵川买了一块从前常吃的香葱油饼,才施施然走进城南署。
刚进两步,看门的就过来阻拦了:“出去出去,这里不许吃东西!”
这里可是公事公办的地方,一股子油汪汪的气味飘来荡去,成何体统!
贺灵川咬了口饼子,转头一笑:“王小栓,你说啥?”
这人一愣,嘴比脑更快:“大、大少?”
“一年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看大门?”
好个一针见血,王小栓被刺得一哆嗦。“大少,您不是去了、去了……”
贺灵川笑眯眯:“对,司徒翰在不在?”
“啊,在里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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