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确实听到卫兵说,前天晚上巡逻时还没有这一排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去的。他们夜里好像还听到噗噗声,原以为是夜鸟拍拍翅膀,后来想想,可能就是这些家伙被吊在绳上挣扎的动静。”
灰帽子哦了一声,没多问巡逻之事。这些卫兵满嘴胡柴,根本作不得准。
“那灰墙上的图案,又是怎么回事?”
伙计咂咂嘴,搓搓手,没吭声。
灰帽子只能再递给他几个大钱,伙计收好才接着道:“就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前一天晚间,我才清理过饮马槽,那时墙上什么也没有;昨天一早,土匪被吊上去了,这浮雕也出现了。”
“是一起出现的?”
“哪个先,哪个后,我就不清楚了。”伙计又道,“昨天早晨的浮雕才威风呢,现在已经糊了。”
“糊了?”灰帽子奇道,“你说糊了是什么意思?”
“它刚出现的时候特别像真的,我拎着桶走过来,被它吓一大跳,以为真有个怪兽从墙里伸出脑袋。”伙计指着蛟首图腾道,“你现在看到的已经糙了,没那么……呃,没那么精细了。”
“就是说,这个图案在慢慢退化?”
伙计也不知道退化是什么意思:“反正就是模糊了。”
灰帽子又指着城门招摇的血幡:
“幡上那个蛟首图案,你见过或者听过吗?”
显然那是个印记。
伙计摇了摇头。
灰帽子就去城里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又出去打探消息了。
问来问去,居民都跟伙计说的差不多。
但他在酒馆里遇到一个差役,昨天去过岱山。灰帽子请了两杯酒,这差役就说起山上见闻。
这就是第一手资料了:
只有匪首和他的六个兄弟被吊在冯县城门示众,他们手下近二百个匪徒,则是死在岱山老巢。
多数匪徒的伤口都在后背上,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