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
只是到底不一样了。
去年她做新娘子的时候,带了几分雀跃,也带了几分紧张跟小心,是那种费心经营生活的状态。
现在从容许多。
表姐妹在东次间坐了,核桃奉了茶水、点心。
舒舒道:“阿牟也在府里,刚打发人去请了。”
桂珍看着舒舒道:“之前我心里放心不下的就是姑母,如今也不用担心了……”
舒舒点头道:“安心吧,我是阿牟看大的,孝顺阿牟也是应该的。”
桂珍笑着说道:“再没有不放心的!”
她是个爽利的性子,既登门来,就大大方方地说了自己现下的难处。
“婆母慈爱,给我体面,也是给我们爷体面,聘礼就比肩了大嫂,这就引得她多心了……”
舒舒不是外人,桂珍也没有什么遮掩的,说了婆家的一堆乱账。
她神色有些复杂,道:“赶巧不巧,他们家跟咱们家还有些相似的地方,婆婆本有四子,中间的两子夭了,留了长子跟我们爷,这就差了岁数……”
“大伯身体不大好,没有补缺,早早地成家了,如今长子都十五了,下头还有好几个……”
“当时我们爷补侍卫,大嫂就闹过,拦着不让补,想要给长子留着……”
“如今这聘礼的缘故,大嫂就又闹了,疑心公公、婆婆想要越过大爷,让我们爷承爵……”
“如果公爷真有那个意思,或是长房侄子们不争气,我们爷说不得也就争一争,可是公爷对长孙极好,亲自教养着,提亲的时候就让媒人给我传过话,等明年就让我们分出去……”
“如今大伯嫂这么一闹,婆婆也恼了,不打算让我们搬了……”
说到这里,桂珍叹气道:“何苦呢,好好的日子,闹的家宅不安的,我也怕了……”
董鄂家就是前车之鉴,为了爵位传承,闹的夫妻反目、兄弟疏离。
最后旁支都跟着掺和进来。
若不是出了舒舒这个皇子福晋,谁晓得会搅合成什么样。
说到最后,桂珍带了唏嘘道:“我是经过富贵的,也经历沉浮,如今就盼着安安生生过日子。”
舒舒听了,并不觉得稀奇。
也不怪桂珍大嫂忌惮,因为八旗本就有幼子守灶的习惯。
虽说入关后,开始讲究长幼,提高了长子的地位,可是在爵位传承上也不是定数。
舒舒想了想,道:“那姐夫呢?是什么意思?”
男人多是有野心的。
这种大事,就算桂珍想要退一步,那也要夫妻同心才行,要不然的话,闹的夫妻失和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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