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飞起一脚,将已经变形的多功能摇杆踢出,显出他的心情仍然没有调适过来。
“建工社后面的七色基金,可是稳得很。”
“那又怎样?”
胡华英摊开手:“我看不出什么区别。主要是咱们的罗学弟那边,仇敌遍天下,建工社的李学成固然是麻烦,黄秉振不也是进了医院就没出来?神研社那帮孙子正摩拳擦掌,准备讨公道呢。我看,不管是哪家入主,都差不多……罗学弟自个是什么想法?”
谢俊平没有即刻回答。
电梯门打开,二人来到“齿轮”地面3层的茶室。谢俊平随便找了把躺椅,把身子往上一撂,整个人瘫在那里,仰天吁气。
斜阳残照,将一日最后的余温送入,智能服务终端适时送来了温度适宜的红茶,谢俊平伸手想拿,又犯懒,用手指勾着瓷杯把手,只转动眼珠,环视这一处布局无异、始终冷清,却已经与两周前有些微妙不同的社团建筑。
十多天时间,一手操持,就是这么个结果了。
良久,谢俊平叹了口气:“谁也不想给啊!”
“呃?”
“反正我是谁也不想给。”谢俊平在躺椅上闭了眼。
傍晚吹过丛林的风,从窗沿上漫过来,融入斜阳余晖之中,消去寒气,又在贯通了十五层楼体的大天井中轻盈盘绕,仿佛带起了有节奏的哨声,低细绵长。
在外面躁动整日的心情,在这儿不知不觉就能荡涤一空,只剩下奇妙的平静……好吧,除了那只棕皮耗子的挑战。
念头转过去,谢俊平的视角仿佛一路延伸到枯树沙洲那里,与那边水底的蜘蛛平台、微型潜艇合为一处。
之前水底追逐的黑泥,都已经澄静,下次又会是怎样的追逐?
这么想来,还挺带感。轻幅的挑战,也还不错……啊耶?
谢俊平猛地一愣神儿,脑中的情景,怎么突然如此清晰且真实?就像水下摄像头拍了发送过来一样。
他一下子坐起,没有想个通透,那边胡华英已经醉了:“我的平哥哎!咱们现讨论的是罗学弟那边!”
“那边恐怕是顾不得多想。”谢俊随口回应,窗外血红光芒淹没了大半丛林,也把刚刚那份儿古怪心思,冲刷得不见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