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弗里斯面沉如水。
龙七则慢慢向前走,让前方正发生的一切,都进入到镜头中。
毕竟涉及到生死之事,便是荒诞欢脱的直播间里,上屏弹幕也出现了短暂的低潮期。偶尔有几个飘过,也是“毫不意外的不祥”、“太难了”之类的感慨。
老药咽了口唾沫,自跟随罗南走出这么一段路以来,还是头一次主动发声:“我这里没什么了,就是家里人,还有那些老伙计,恳请罗先生您……”
罗南摇头:“我不认得他们。”
他的视线越过老药肩头,在弗里斯面上一扫:“大约中校先生也不认得。所以,作为对你个人的报酬,我们也只讨论你个人的问题。”
“我……”
老药一时无以为继。罗南话里的逻辑自然有可商榷之处,可这个情境下,只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罗南忽又展颜一笑:“当然,我们也可以换一个角度:你应该知道,但凡办事,总要付出代价。”
老药下意识点头。
“用在这里,也挺合适的。管它什么工具,什么办法,要解决掉那些‘不可思议的难题’,必然会付出昂贵代价。而且过程中必然会有损耗,会有一个转化率的问题。
“简单来说,作为递给你‘工具’的人,我会居中抽成,即便我也只是一个二道贩子。
“所以我必然会挑拣一个可以创造更多价值的对象……你那个老弱病残圈子,其他人实在没法入眼。”
老药木愣愣的,没有反应。
其实他心里头觉得,哪怕罗南说起这些冰冷的生意经,哪怕他身后还有一条僵硬的蚺蛇作为背景,里面的味道也实在不算纯正。
他也着实不知,自己一个将死之人,还能支付怎样的“昂贵代价”。
老药想开口问,可这时罗南已经重新转过身,沿着“故道”继续往前走,他下意识也跟上。
然而,罗南也就走出几步,当他来到那条僵硬的阴刀水蚺边上,便停下来。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对比场景。
长逾十米的水蚺,便是不论长度,圆桶般的躯干部分,感觉也要比对面的少年人大出一圈儿。更不用说扩张到极限的蛇吻,以及尖锐密集的六排利齿,感觉一口就可以削掉罗南半边身子。
然而它没有。
正相反,阴刀水蚺的颤抖更明显了,而且其尾部暴躁的发泄动作,都停下来,那种“身不由己”的僵硬感,从头部一直蔓延到尾巴,乃至于全身上下每一枚鳞片。
至于罗南,则自顾自打开手上那把玩已久的木盒子,暴露出里面本质属于“胃容物”的收藏品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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