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运用的能力。他们不需要像传统资本那样,通过剩余劳动和过量消费等各种形式,进行复杂的转换。他们拥有太多更直接的路径。
比如罗南当初指出公正教团的“植物型”体系;又比如里世界已经公认的“精神海洋”以及一系列作用于斯的手段;哪怕是过去现在未来一直拥有极大市场的“畸变物产”……
而这些路径,有多少是受到那位李维导师启发、引导、影响作用的呢?
李维本人,是否又会有更“高级”的手段,高效利用这些“资粮”呢?
还有,某种意义上已经与李维“平起平坐”的罗南,难道就欠缺这样的手段了?
若真如此,他又怎会那样去考虑?
龙七不自觉就想到,就在不久前的梦中,缠绕他
的那片罗网……
他猛打一个寒颤,强行挣脱了那该死的回忆,又本能看向罗南。可只看那位垂眸专注于光影结构的模样,都觉得有根冰冷的尖针,抵在自家眉心处,一点点地穿透进来。
龙七深深吸气。
他曾经很多次设想过,里世界与世俗世界中间那堵无形之墙倒塌时的场景,他坚信那个日子不会太久了——这甚至是他遇到罗南之前的想法。
但在他的设想中,那应该是一种沛然难御的力量,是积蓄已久、一朝决堤便滚滚而来的真相洪流,持续冲击权限、假象的禁锢和伪装,人们在洪流中挣扎又逐渐磨练出适应新世界的能力,最终在谎言的废墟上完成世界的部分重构。
而决不是像现在,直接将触不可及的天穹、沉不到底的深渊……偏偏又可能是最核心的真实,血淋淋地展现在眼前。
龙七不免在想:也许,超凡种级别的讨论,他们这些人就不该旁听的。
但事实上,引起他绝大负面情绪的,也并不是墨拉和山君,而是他们口中、眼底映射出来的最核心人物。
所以,龙七眼底,牌桌前两位超凡种的身形也模糊掉了。恍惚却有一个虚无的影子替换进来,与罗南相向而坐,共同面对牌桌上真幻莫测的光影结构。
龙七下意识退了一步,脑子里则滋生出一个念头:
什么时候开始,人类的命运,已经与他们自身完全……几乎完全脱钩了呢?
龙七自认为是个心大的人。可如今想得多了,脑子里也有点儿晕沉沉的,眼神都不好聚焦了。
隐约听到墨拉在说:“等下,你这个山区范围是不是太大了?”
罗南依旧平静以对:“忽然觉得,单纯百峰君还有这片山区,不算是完整的生态结构,再外扩一下比较周整些。”
“再扩就是湖城了。”
“是的。人类种群与畸变环境的对峙和共存,这样的生态结构,更符合当下的现实。”
“喂,你确定大家乐意面对现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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