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荒的海时而平静,时而波涛汹涌。
我有多少年没来过这个地方了,久到已经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远在九重天的我至今都时常还会梦到这个地方,梦到这片大泽,梦到自己在漆黑夜里独自一人在海上飘荡,与风浪做搏斗。
这片汪洋太广袤了,难免映照的人心里空落落的,而且大海是很凶险的,即便表面平静,还下面也可能暗流涌动。
我曾经也是有过几个同行的伙伴的,但没过多久他们就被大海吞噬了,或死在海鸟大鱼的嘴里,或死在渔民的鱼叉渔网之下,或者被洋流裹挟,卷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所以后来,我就不在大海里交朋友了,因为他们大都陪不了你多久,离别来得太过频繁,分开之时又总使我肝肠寸断。
白雅洁在给南宫明上药,前一日我们被鲨群围攻,我一时兴起,便想和南宫明比赛,看谁杀的鲨鱼比较多一些。
要不是鹤青拦着,我当下便要脱了衣服,跳到海里,大杀四方,与那些鲨鱼搏斗。
结果还是南宫明杀得多了些,不过也因此受了一些轻伤。
其实也不算他赢,我和南宫明在海里冲杀一阵后,鲨群见打不过,纷纷退去,四散游走,我还没杀过瘾,正要去追,却被鹤青叫住了。
“阿善,你杀气太重了,你与这些鲨鱼同为水族,何必如此赶尽杀绝,只要他们不再伤人便好了。”鹤青说。
我小声辩驳道:“陆地上弱肉强食,海里大鱼吃小鱼,本就是自然规律,我不杀它们,它们也要去祸害别的水族...”
鹤青欲言又止,最后说道:“你马上就要扮成鱼姬混入望夜城了,鱼姬可是手无缚鸡之力,一点术法也不会的纤纤,你还是早些进入状态为好。”
我看了一眼白雅洁说:“我又不会弹琴跳舞,为何不干脆让白雅洁假扮就好了?”
鹤青道:“我怕他们起疑心,还是妖族的身份比较方便。”
“你放心,”白雅洁道:“大殿下特意派我来帮你们,离鲛人族的庆功会还有三日时间,这几天我会把所献舞曲教于你,届时我也将扮成你的婢女随你一起入城。”
“行吧。”虽然她这样说,但我对自己的琴艺和舞技还是没什么信心。
那边,南宫明还在无病呻吟,我没好气道:“行了行了,不过就是些擦伤,再不上药就该愈合了。”
这家伙一见到白雅洁,就跟孔雀开了屏似的,想引来她的关注。
我望着海面心痒难耐,想着总要找个机会入海里畅游一番才是。
这时,前方忽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