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也流了泪:“娘也想你能嫁个好人家,可是你在行乐舫做的行当…”
“行乐舫的行当怎么了,”夜漓将啃下来的鸡骨头倒在桌上,插嘴道:“李娘子不偷不抢,靠自己的本事挣饭吃,我瞧着比那些养在深闺,好吃懒做,靠祖上基业过活的,所谓大户人家的姑娘可高尚多了。”
李娘抹了把泪惊喜道:“这么说来,小兄弟你是不介意咯?”
嗯?
夜漓听着这话头不对,怎么又说到她身上了?尴尬地挠了挠头道:“介意倒是不介意…只是这…”
“娘!”李媛娇嗔道:“你别说了,女儿…女儿有意中人了…”
谢天谢地!夜漓默念一句:南无阿弥陀佛,还以为自己扮男人太俊俏,引得小娇娘芳心暗许,她倒是没什么,耽误了人家女孩子就不好了。
“你有意中人了?”李婶问:“是谁?”
李媛的羞红了脸,垂下眼帘,微微瞟向鹤青,有意无意地瞄了他几眼,闭口不言。
见此情景,李婶和夜漓都心下了然,唯有当事人还一无所知,也不好当面戳穿女儿家的心事,只得暂且揭过不谈。
而后几日,鹤青与夜漓又在金陵城逗留了一段时间,处理这桩案子的首尾,将藏在知府后院中的孩子的尸首起灵,好好安顿下葬,又将“杨仁方”送去焚尸炉彻底烧烬。
李媛一家人不断表达感激之情,尤其是李媛,几次开口挽留他们多住一段时间,鹤青脸皮薄,耳根子又软,经不住母女两苦苦央求,就这么一日拖一日地在李家住着。
至于夜漓呢,她往常也没这么喜欢在此间逗留,至多拖上半日,玩得够了也就回去了,反正终归还会再来,但这次她却有些舍不得走。
事情一了,她体内的灵也安分了不少,作祟的念头也渐渐打消,日前她与鹤青在梁府大吵一架的情形却还历历在目,如今见着了,不免心生龃龉,难以为颜,共处一室,难免尴尬。
晨起,鹤青见李婶在豆腐作坊忙碌,便要上去帮忙。
“李婶,石墨沉,你膝盖不好,让我来吧。”
李婶连忙摆手拒绝:“怎么能要恩公动手…”
鹤青说:“可千万不要再提什么恩公了,除魔…”
“除魔卫道乃是修仙之人的本分嘛…”夜漓在旁插嘴道:“说来说去就这几句,有没有点新鲜的。”
鹤青淡然一笑,没有放在心上,接着说:“李婶,你快去歇着吧。”
豆子磨成浆,滤去豆渣,放大锅里一煮,再撇去表面的豆油皮,加入放好的盐卤,最后将结成块的豆腐放入模具中压实,豆腐便做好了。
夜漓在旁瞧着有趣,闲来无事,便也来搭把手,一边做一边垂涎:“哇,这放了盐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