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他与国师之间的关系。
这会儿,子初算是略略对他们放下了些许防备,但依旧不肯和盘托出,只诉说着自己对国师的崇拜与敬爱。
他说,他这辈子从未有人待他这么好过,国师就是他的神明,是他凄苦人生的一道光。
在子初眼里,国师是这个世上最伟大,最善良的人,他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心怀天下,悲天悯人,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到国师如何关心疼爱他时,子初欢然抖动着肩膀,握紧了双手,小脸红扑扑的,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浑身散发着一种从内心透出来的愉悦。
这种澎湃的情感实在是让夜漓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她怕自己再听下去,连饭都吃不下了,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
便是没有追问下去,她与鹤青心中也已大致了然。
虽不大能理解二人之间这种异样的情状,但多少也有所耳闻。
在中原,不管是皇亲贵胄,翰院书生,还是市井商贾,平头百姓,都有不少断袖之好的人,还都是这种俊美少年。只是子初年纪还小,对情感尚处在懵懂阶段,可以说简直比夜漓还榆木疙瘩,也就无谓揭穿,便让他保留心中那份纯粹吧。
他们四个围桌吃饭,子初见夜漓不再发问,反过来问道:“二位大人来国师府可是有什么事?”
夜漓与鹤青再次对望,斟酌了一下,他们猜子初应该还不知道他那的国师大人失踪的事,决意先不对他说明,只说自己是新进国师府的客卿,来此是为了公干,如此搪塞过去。
子初听了,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又弱弱地指了指鹤青的右眼,小声问:“大,大人的眼睛,是得了什么眼疾吗?”
当初刚把他救醒时,子初就是被鹤青右眼的黑纹给吓跑的。
眼罩带得久了,他几乎已经习以为常,有时夜里睡觉都不脱,不经人提醒鹤青自己都没再放心上了,这会儿下意识轻轻抚摸了一下右眼,温和地说道:“吓坏了吧,别害怕,我只是眼有微恙,不碍事的。”
“哦!”得知恩公没事,子初又高高兴兴地开始吃饭了。
晚上,夜漓与鹤青并排坐在床上,舒服地泡着子初端来的洗脚水,他们酒足饭饱后,夜漓就懒怠动弹了,确实也是旧疾未愈,又添新伤,鹤青提议休憩一晚,他们和竹七三个便在子初的别院住下了。
“我猜得没错吧,他们两个是这种关系没错吧?”夜漓左右手大拇指弯曲相抵,做了一个她自己以为很缠绵的手势。
“什么关系?”鹤青假装听不懂。
夜漓有些羞于启齿,也就没有接话茬,自顾说道:“但那就很奇怪了,那个二皇子见到皇后时说的话,分明也是意有所指,就差没在皇后脖子上挂个破鞋了,唉,混乱,太混乱了,西虞皇室还真是乌烟瘴气。”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身子向后一倒,便躺下了,迷迷糊糊中,夜漓感到有人在帮她擦脚,轻柔舒缓,一股温热感从脚底心蔓延上来,暖暖地很受用,她也是太累了,居然就这么躺着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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