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瞧见黑袍的半张脸,他的额头有一簇白发,五官如刀刻般俊美,眼角却带着三分邪气,他与书生身上都散发着与常人不同的气息。
一瞬间,我又想到书生苍白的脸色,身上冰冷的触感,以及停滞的心跳。
我虽经验不足,但怎么看他都与死人无异。
莫非他是什么千年老妖,深山老尸成了精,来作祟索命来了?
第二天,齐婶来找我们,对我和书生说:“有个急活儿,需要你们去处理一下。”
书生照常是不动筷的,这几日我就没见他吃过几口东西。
“吃完饭,要去万花楼收个尸。”齐婶说。
“万花楼?”
“嗯,那烟花之地,勾栏瓦舍,放个尸体,把客人都吓跑了,万花楼的妈妈嫌晦气,刚差了小厮来说让赶紧收走,价钱加一倍呢。”
我问:“谁死了?”
“他们那里一个叫三春的舞姬。”
“啊?”我与书生面面相觑。
见我们反应这么大,齐婶问:“怎么,你们认识?”
“也不是认识,就是见过。”
到了现场,我查看了三春的死状,她的样子跟那家卖米的商户差不多,也没有致命伤,但是面部扭曲,神情诡异,浑身僵直。
书生在三春的房内踱来踱去,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有我和小庄在忙碌。
他翻找了一会儿,终于在床和墙的分析中抽出一卷画,我和小庄凑过去,展开一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是昨日的那幅美人图吗?明明挂在商贩老爷床头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真是见了鬼了。
其他人并没有发现异常,齐婶收了钱,让人殓尸抬走。
我问:“不是要停尸三日才出殡的吗?”
小庄说:“那是有钱人家才有的讲究,这种烟花女子,还出什么殡啊,能有口棺装着,不至于曝尸荒野就不错了。”
死者没有家人为她买地安葬,按照附近一带的惯例,就只能被丢到十里坡去了。
万花楼的妈妈昧下三春的全部家当,临了还算有些良心,多给了齐婶两掉钱,让齐婶好歹给挖个坟埋了,立碑倒是不必,反正也无人祭拜。
齐婶答应了,用席子卷了三春的尸首,放在一辆垫了草垛的拉扯上,由小庄,我和书生三人轮流拉出城。
十里坡离金陵城不远,也就半天的路程,齐婶瞧瞧日头,一咬牙说:“今天就去吧。”
小庄心里发毛,瘆得慌,说:“娘,这一来一去,加埋尸,要到晚上了,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