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紫却伸手握住他们两人的手腕,冷静地说:“别急。”
她心中所想的是,各个宗门发生血案,宝库遭劫,难道你们原本来此,不是来探寻线索的?
钱飞真的来了,真的还了钱,驴车上用来顶债的法宝并不像是从各宗门宝库里新近盗走的赃物,于是各宗门的年轻弟子们就被钱财晃花了眼,把那场谜案丢到了脑后。
李木紫是决心要把钱飞控制在自己手里的,她的理由则与他人不同。
她想,还钱固然重要,但更要紧的是,把钱飞安置到一个妥当的地方,并且审问他。关于各个宗门的血案,要问问他知道些什么。而眼下局面过于混乱,同时混乱又还嫌不够大,她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她轻声对师叔、师弟说:“等一会儿,听我提示,就捂住眼睛。”
众人围住琉璃宫的人,但是互不统属,也都惧怕电击,总想着让别人先上前。
琉璃宫的人轻笑一声,正要起身离去,终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黄脸少年。
那黄脸少年抓住钱飞的一边胳膊,同时真气外放,在钱飞的半边身上裹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凉爽液体,像是套上了一个大水球。
这液体不是别物,不是“貌似清水的某种液态物质”,反而正是真正的真元灵水。
那黄脸少年说:“琉璃宫,你以为你能欺压这许多宗门?别人怕你电击,但我丰饶湾的不会怕。纯水是不导电的!”
李木紫记得,钱飞下一笔比较大的债务,就是今年七月要还给丰饶湾六百万刀。可想而知,丰饶湾比谁都着急。
琉璃宫的年轻弟子则愕然失笑,说:“水系宗门修为固然弱到可怜,竟然脑子也这么弱,连常识都忘了吗?你一个水系宗门,竟然敢招惹琉璃宫?”
丰饶湾的黄脸少年冷笑说:“招惹了又如何?”
琉璃宫的弟子同样真气外放,鲜红的黏稠真气令焚山烈火也相形逊色,嗤嗤连声,眨眼之间把真元灵水烧灼殆尽,把丰饶湾的黄脸少年烧得半身焦黑,不成人形,发出极度凄惨的叫声。
黄脸少年踉跄后退,身后的人慌忙让开,眼睁睁看着他跌倒在地,扭曲挣扎。
钱飞只被稍稍波及,也被灼得肩膊红肿起泡,坐地呼痛。
在惨叫声中,众人无不心中骇然。在这场争执之中,第一个把人打成重伤的,竟然是个名门正派的弟子。
琉璃宫的弟子叹了口气,仪态不减优雅,好像只是打飞了一只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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