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胡子一指:“净草,削他!”
净草一愣,像是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得到了向往已久的玩具那样,灰暗的眼神中绽放出了五彩的光辉,顿时嘴巴笑得要咧到耳朵。
这是只属于她的福利。
她停住马,跳下马车,歪歪脖子伸伸腰,全身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从袖子里抽出来一把精光铮亮的戒刀。
这次轮到钱飞吓了一跳:戒刀!?
嘿,这太合逻辑了。虽然平时主要使用拳脚,但这不意味着她只会拳脚。像她这样的凶僧,对于和尚庙里所能允许的各种凶器,必定全是精通的啊。
净草咧出一嘴森森白牙,像是见到丰盛美食一样,朝着络腮胡子进了一步。
络腮胡子闭上了嘴,紧张地拔出自己的刀,退了一步。
钱飞当时汗就下来了,说:“等一等,‘削’是本地方言,意思是揍一顿就算了,你可千万别动兵刃,别出人命。”
净草失望地“啧”了一声,收起戒刀。
络腮胡子得了机会,面露喜色,只笑车上的人愚蠢,大吼一声,当头朝着净草劈砍。
净草一拳打飞了砍来的钢刀,接着就把络腮胡子轻轻推倒在地,按在地上乒乒乓乓一顿好打。
“好汉饶命……姑奶奶饶命……”
两个被捆缚的老妇,不敢靠近正在快乐行凶的净草。她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马车后部,怀着侥幸的期待,说:“恩公,我们无处可去……”
李木紫面露不忍之色,下车为她们解开了捆缚,又掏出自己的两块碎银,分别塞进她们手里,柔声说:“剩下的,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她想得很细,不仅给的碎银是她自己的钱,不是债务部的公款,而且考虑到两个老妇不见得相互认识,只给一块银子恐怕不好分,所以用两块分别给她们。
虽然净草还没有怎么过瘾,但那个凡人络腮胡子已经爬不起来。净草只好回到马车上。
她兴奋地对钱飞说:“大叔,刚才你是怎么和他讲话的?瞅你咋地,是这样讲吗?”
钱飞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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