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是应该分大小。”
李木紫却点头:“你说的当然也对。这就是道德思辨之中最让人着迷的妙处,两条路都是对的,但其中一件看起来轻松而又漂亮,另一件看起来艰难而又渺小。你知道吗?这时候选择艰难的那条路,是特别令人兴奋的。这种兴奋感,真的让人欲罢不能啊。”
冯瑾眯起眼睛,盯着眼前那对漆黑的美丽杏眼,仿佛在其表面的温情深处见到了疏离的冷酷,又在冷酷的深处见到了反人性的狂热。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时至今日,她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眼前这具绝代美人的皮囊下面,并不是人,藏着的是个妖怪!
有妖气。
在李木紫充分兴奋愉悦、释放自我的现在,她的周围弥漫着一股冯瑾从未见过的妖气。
鸡、鸡精……!
但是要说谈论道德,谈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冯瑾在李木紫面前是要一败涂地了。或许李木紫的言辞里还有别的漏洞,但是冯瑾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对手。辩到现在,她简直都开始嫌弃自己了。
她悻悻地说:“你可别忘了,虽然这件事让你很开心,可是你已经自己把自己玩进去了。在山主面前,万一失手,死的是你自己。”
李木紫快活地说:“当然,任何立论都只有在实践中才能真正成立。即便我可以用言语驳倒你,但如果我自己不把自己填进去,我的立论仍然一钱不值。实践本身是为了完成立论所需的,必不可少的步骤。令人欲罢不能的兴奋感,自然也有它一份。”
看到冯瑾终于哑口无言,眼角含泪,郁闷地低头坐着,李木紫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放纵了一下。
她苦笑一声,收起妖气,摸摸小妹妹的头顶,柔声说:“害你担心了,我也觉得过意不去。不过,你真不必担心那许多,谁说我们就会输给山主呢?”
冯瑾闷闷不乐地回到不冻厅,粉嫩可爱的脸上都没有笑容了,眼角下垂的双眼还是弯弯的,这是天生的,只不过小嘴深深地撇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