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俭让从来没想过,还能用这种方式在史书上留名。但如果真的能让他如愿以偿,那他就有兴趣去做一做。
只是他心中有些顾虑:“这样的书……即使写出来了,真的有人会看么?后世会有人愿意去收藏?”
“为什么没有?”李俪君道,“别说是宗室皇族了,世家大户里身体不好的孩子多了去了,也有很多成年人或是老人身体虚弱,需要进补的。这些人若是知道有一本关于补方的好书流传于世,肯定会感兴趣的。比如说,阿兄若是现在听闻,有人编了这么一本书,你会不会想去借来看一看?”
李俭让当然想借了,还想抄一本呢,只怕祖父隋王也会想尽办法去把书弄到手的。于是,他立刻就明白了这样的书有多么珍贵。
他咽了咽口水:“可是……书是好书,我却未必能编得出来。我什么都不懂,也没有学过医……”
李俪君摆摆手:“我又不是让阿兄去正经学医,只是阿兄平日也是靠看书打发时间,为什么不看点医家名作呢?比如华陀、扁鹊以及孙药王的着作。此外,太宗皇帝曾经向甄权请教过养生之道,这位名医去世时可是一百零三岁高龄了!他就有医书留存。孟诜曾着有《补养方》,写的就是食补的法子,后来张鼎又将此书增补改编成了《食疗本草》。这些书,阿兄都可以收罗回来看一看,再把朝廷刊印的药典、医书读一读,弄清楚药理。即使将来不能给别人看诊,起码能知道自己病情轻重,看别人开的药方时,也能判断出药方是否对症了。”
听起来挺有意思。李俭让想到自己吃过的药不知凡几,连胃口都要被败坏了,却只有两三个方子是真正有效的。倘若他懂得判断药方好坏,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头了吧?
他顿时振作了不少:“小妹说得对。我从小多病,是应该多学学医书药理的。别人都说,久病成医,我怎能一直傻乎乎地听人摆布,别人叫我吃什么药,我就吃什么药呢?”
收集天下医书的事,可以请祖父隋王出面。历史朝廷官印的医书,太医署那边的收藏必定最齐全。他先自己看书,有不懂的就记下来,拿去问隋王府的医师,倘若医师不懂,那就去问太医署的人,直到弄懂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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