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楷不是第一次来白樊楼,起初还担心唐奕不懂行情到最后会不了帐,但是见他一进门就甩了堂倌儿一角银子,也就放下心来。
宋为庸是愣,但是不傻。几次接触唐奕给他的感觉是
很特别。
虽然唐奕在几人之中年龄最小,但却是这伙人里最稳的一个。听范纯礼说,唐奕十四岁不到就扛起两家子人的生计。宋楷在佩服的同时,也对这小子生出几分好感。
能凭几句玩笑之言就融入到他们这个圈子,也足见唐奕的不俗。
所以见他甩出一角银子给堂倌,说明他心里有底,用不着他宋楷操心了。
只不过,刚上楼还没坐定,就见楼梯处鱼灌上来一众人影儿。这队人好像是要上到四楼的雅间儿,只不过无意扫了一眼三楼,正看见宋楷等人,其中一个又折了下来。
“呦,这不是宋为庸嘛?”
折回来的那位,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锦缎的袍子金线刺花,手里捏着把折扇,阴阳怪气的靠了过来。
“怎么?状元郎又给你发了月钱?看来不少啊,都能来白樊楼摆阔了。”
宋楷脸色不善,正要发作,却被范纯礼拉住了。
范纯礼扫了眼那人身后的一众人等,似有忌惮,起身瞪了眼那公子。
“贾老六,该干嘛干嘛去,今日没心思给你起腻。”
那公子被范纯礼一顿抢白,心中不爽,一声冷哼,“我道是谁,原来是范三公子!范相公当官没什么本事,看来教书也不是什么好先生,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满嘴的市井粗话。”
“你”
唐奕刚坐下就见两帮人顶牛,心中自然不喜,听他把话头引到老师身上,更是不爽,低声问向丁源,“这位谁啊?”
丁源靠了过来,“贾子明家的老六,叫贾思文。和宋为庸同在太学授讲,向来不对付。”
宋楷和唐正平在太学之中算是另类,家长是名儒大官,自然不屑与那些混吃等死的勋贵子弟为伍,但又不学无术,好勇斗狠,是以和一心向学的儒生也玩不到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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