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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跳下了马,苻紫苏四处瞧着,真是好生幽径,若我日后能在这样的地方隐居,当真是好不自在。
“这儿是我阿娘年轻时候居住的地方,听我姨母说过,没认识我阿爹前,这儿也是她们的闺中之所,平日里若姨母有什么烦心事都会来这儿静居几日。”史潇允不禁回忆当初。
还记得儿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儿度过的,看到这片竹林不由得感叹,随后她大步往竹屋走,叫着愣神的苻紫苏,“快来。”
“哦。”她跟上史潇允的步子。
史潇允拿出火折子点亮了油灯,这里果然和以往一样,所有的东西都摆在原来的位置。
“这里便是你娘住的地方吗?”
“嗯,我娘以前很喜欢来这儿,特别是这个位置,一坐便是半日。”史潇允指着门口案上的正位。
苻紫苏往那儿看去,发现案上竟有半个手指印,像是握着拳砸下去的,想是该有多大力才能把这实木给砸出个印子。
史潇允往前看去,她突然慌了,赶忙跑上前去,道,“阿娘,阿娘的骨灰瓮呢,怎么会不见了?!”
苻紫苏想了想,想起方才那封书信,道:“想是姨母带着她去远行了,你不是说过,你阿娘年轻时候最喜欢的便是行侠仗义,游历四方吗?待她们走累了,便找一处边境小镇定居下来,那时姨母会告诉你她们在哪儿,介时我陪你一起去找她们,好吗?”
史潇允听了才放下心,她这才发现,在原先的牌位的位置后,多了一个物件,被一块布给盖住了,她把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木盒。
手记?莫不成是娘亲写的?
她翻开手记,一页一页的翻看着。
乾道七年,孟春朔一,甚矣,今日遂封了皇太子,阿爹不日愁者不食。
仲春初十,乃不逾月,阿爹阿娘遂与吾说亲,我乃不早嫁,吾欲反。
仲春晦,本以为表兄来陪我解闷,而今闻之乃求之,我断不可,余方及笄,岂皆无度,必出游历一番。
“乾道七年?那时我阿娘应该已经年方二十有余,这本应该不是阿娘写的,难不成是姨母的?”史潇允疑惑道。
苻紫苏看到下面还有几本,便拿出来翻看,这本写的却有所不同。
这本字迹秀气端正,与方才那本稚气字体截然不同,一看就知是史潇允的娘亲,仲寻艽写的。
乾道六年,良月朔一,今日方新婚,明日君当往临安赶考,不知何时>> --